皇甫佩春隻好同意林翠欣兒的話,帶著人進了亭子,遍吩咐丫鬟婆子們趕緊升起爐子,不忙交代自己身邊的大丫鬟淵兒,“你去尋了夫人,問問可能去瞧瞧大姐姐。”
“我這丫鬟也是閑得慌,不如跟著淵兒一起。”林翠欣兒也不知是故意而為還是如何,就是點了自己身邊的丫鬟錦繡,“錦繡,你同淵兒一起去,順便問問夫人可有帶了給佩春大姐姐的禮物,我這身上就是一支簪子,要送人實在寒磣了些,好歹也是皇甫家的姑娘。”
皇甫佩春臉色忍俊不禁,不敢插什麼話,卻聽林翠欣兒的話,就感覺自己的身份實在攀不得。說出去皇甫佩喜確實是皇甫家的姑娘,而且是嫡姑娘,她不過是庶姑娘,尤其林翠欣兒一向都比較注重嫡庶之分,不然她也不用那麼久才入了林翠欣兒的眼。而皇甫佩喜那賤人,隻不顧頂著個身份就讓林翠欣兒注意著,她一定不能讓她好過。
文竹閣外的亭子中,各位姑娘家等著回話,而惜竹閣中,皇甫佩喜才敲完了黃金算盤。謹慎地讓容媽媽藏好黃金算盤,皇甫佩喜便拿著針線簍子繡了會兒蝴蝶翩飛,可怎麼也繡不出那翩飛的生動。
皇甫佩喜也虛心思討自己的手法,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她的女紅還不夠精湛,看來還需要多加練習。此時也靜不下心,瞧著屋外那冉冉而下的飄雪,皇甫佩喜決定去踩雪賞竹。
伺候在皇甫佩喜身邊的恃畫見自家姑娘放下針線簍子起身要往外走,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拿起掛在架子上的雪貂披風給皇甫佩喜圍上,並拿起門檻旁的紙傘,跟著皇甫佩喜往外走。
“大姑娘怎麼就這般喜歡踩雪賞竹,奴婢瞧著這天冷得實在難受,還不如在屋裏守著木炭爐子,也不必擔心染了風寒。大姑娘的身子才養好了點,怎麼就不愛惜點身子呢?”恃畫為皇甫佩喜撐著傘,腳印淺淺地落在院子裏的雪地上。
皇甫佩喜也說不出為什麼喜歡踩雪賞竹,或許是現代的她從小就生活在江南,再冷的冬天也就是見些霧氣縈繞,何時玩過雪?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她不再是原來的她,或許她還是期盼什麼。
抬首望去,不遠處的池塘,夏日裏會開滿荷花。粉色的荷花,滿滿一池子,還有那錦鯉,池水還清澈見底。不過她不喜歡那個池塘,反倒是對眼前這一片翠綠的竹子情有獨鍾。
綠色的一片,借著風搖曳,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比起那黃金算盤竹子還要悅耳。這些日子看多了賬本,又是敲多了算盤,對單一的竹聲充滿了清心的喜歡。
她住的是惜竹閣,皇甫佩春那邊是庭竹閣,皇甫佩夏是文竹閣,主屋那邊是竹閣,整座皇甫府基本上都用竹子為名,倒也不難猜皇甫家的人喜歡竹子。她曾問過容媽媽為何如此,容媽媽隻是神秘地說了一句,“大姑娘隻要無事時站在竹林前片刻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