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計後果的和肖艾說出要在這座城市做一個建設者時,她並沒有覺得我是在吹噓,也沒有表現得很認可,隻是對我說道:“三年的時間應該夠你完成轉變了吧,希望我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時候,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江橋。”
我知道肖艾會在結束南京的學業後去德國,可是當她親口和我說起時,我心中還是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我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向她問道:“具體去德國的日期定好了嗎?”
“快了,等出國的手續全部辦好了,就走。”
我下意識的咽了口水,這才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巷子裏最老的那棵梧桐樹,笑了笑問道:“等你再回來的時候,那棵梧桐樹應該又開始掉樹葉了吧?”
“不知道。”
她忽然冷淡的語氣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出我們之間的下一句話,於是點上了今天晚上的最後一支煙,情緒複雜的吸了起來。
“我走了。”
“你冷嗎?”
我們在同一時間開口,然後又同時沉默,就這麼站在冰冷的夜色中呼吸著,她沒有真的離開,我也沒有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取暖,而與我們對應的是咖啡店不斷彌漫的喜悅和頭頂之上閃爍的霓虹燈,可腳下踩著的青石板卻看上去是那麼的寒!
我終於又對她說道:“我送送你吧。”
她點了點頭,隨後我與她一起往巷子的外麵走去,而我已經記不得這是我們多少次以並肩的姿態走過這裏了,卻記得,上一次我們這麼走著的時候,這座城市還是秋天。
是的,我不想在記起那個下著雪的夜晚,所以我情願將我們並肩走著的記憶停留在秋天,如果沒有那個下著雪我卻喝醉的夜晚,我們根本不會像現在這麼有距離感。
快要走出巷子的時候,我終於試探著向她問道:“很久沒有聽到袁真的消息了,你們最近還好嗎?”
肖艾停下了腳步,她心中似乎有一些不能開口說出的情緒,以至於許久之後才回道:“他去日本了,以後應該會留在日本發展,做專業的音樂製作人。”
“他不是個歌手嗎,怎麼會做製作人呢?”
“他的性格不適合做拋頭露麵的歌手,還是製作人比較適合他。”
她的回答並沒有給我最想知道的答案,於是我在一陣沉默之後又向她問道:“你去德國,他留在日本發展,這樣的異地戀會不會很累?”
肖艾沒有回答我,她又自顧自的向馬路的對麵走去,我趕忙跟上她的腳步,她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站在一盞路燈的下麵與我對視著,我有些惶恐……這個夜晚,我似乎真的有點問的太多了!
“你先告訴我,你和陳藝分手了,現在是什麼心情?”
“我的心情?……嗬嗬,挺好的啊,現在我更能集中注意力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業了,今天的求婚儀式就是一個開始,我相信有了第一個成功的案例,以後的業務會更好做……我都想好了,等過了今年,我就自己做一家婚慶公司,除了婚慶,也接類似今天這樣的求婚策劃,然後我的咖啡店就是最好的求婚場所……”
我好似要掩蓋什麼似的而喋喋不休的說著,肖艾終於將我打斷,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隻是問你現在是什麼心情,你有必要說這麼多我一點也不感興趣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