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掉了手中的灌裝啤酒,之後便轉移了話題,而趙牧在又喝了一罐啤酒之後,離開了我的住處。
我看著桌上擺著的空酒罐,無奈的苦笑,愛情的事情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評判的,就像於馨喜歡趙牧,這種喜歡其實是很難得的,因為於馨是個漂亮、多才多藝,且善於處理人際關係的姑娘,如果她和趙牧是一對,那一定會成為趙牧在生活和事業中的好幫手,可趙牧喜歡的卻是肖艾,然後讓自己充滿了得不到的煩惱,旁觀者會為他的選擇感到遺憾,可他自己卻覺得是一種享受。
我又何嚐不是這樣,甚至比趙牧更糊塗,所以感情的事情不宜多思考,就這麼讓它隨著心意發展下去最好,反正總有人一部分人會在愛情裏受傷,也有一部人收獲了幸福,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鐵律。
……
我搭乘的是中午2點半飛往台北的航班,時間還很充裕,於是在小中午的時候,我帶著行李來到了“心情咖啡店”,然後從已經有了灰塵的書架上找到一本關於台灣旅遊的雜誌,就這麼坐在靠窗戶的那個位置看了起來。
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坐在這裏了,因為等我離開這個巷子的時候,就會把鑰匙交還給房東吳嬸,而咖啡店裏的東西也已經基本清理完,隻剩下一個書櫃和靠窗戶位置的桌椅。吳嬸說,以後會將咖啡店改成一個小套間給他的兒子住,所以這些就送給她了。
今天是周末,毛豆這孩子不去上學,又開始在巷子裏興風作浪,他拿著一把仿真手槍站在玻璃窗外衝著我比劃著,並大逆不道的喊我“長江二橋”,要知道我雖然比他爸小了幾歲,但也是一個輩分的。
就在我準備出去弄他的時候,他卻拔腿就跑,我以為他是被我給嚇住了,不想下一刻他爸就從咖啡店的門口走過,原來他怕的不是我,而是他的老子。
我搖頭笑了笑,隨即又想起了肖艾這個女人,想起了她和我一起過年的點點滴滴,尤其是我拿著炸炮和毛豆單挑,她在院子裏掛彩燈的畫麵。
那天,我把毛豆炸的直喊“我服了”,而她就站在掛著彩燈的門口下笑得很開心,她一直是一個能和我玩到一起去的女人。
有時候,我也會想,她在台北的這些日子是否還有這樣的快樂呢?反正我在南京再也沒有體會過,所以更加期待在台北見到她的那一刻,讓她請我吃台北的美食,再帶我去看看寶島的美景。
……
12點的時候,我帶著沉重的心情鎖上了咖啡店的門,然後將鑰匙還給了在巷子外麵做煎餅的吳嬸,而當吳嬸準備從我手中接過鑰匙時,我的手下意識的握緊,又趕忙鬆開,等手上空無一物時,我的心也仿佛在一瞬間被抽空了,以至於正午那直射的陽光照在我身上,我卻感覺下了一場大雨,將我從頭淋到腳……
我有些恍惚,甚至記不得自己是怎麼接手咖啡店,又是怎麼失去的。
“江橋,你拎了這麼大一個行李箱,是準備去哪兒玩嗎?”
我這才回過神看著吳嬸,然後答道:“準備去台灣一趟,也不算是玩。”
吳嬸鼓勵我:“咖啡店開不下去了,也沒什麼,反正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做好多事的嘛!”
“嗯。”
吳嬸又感慨著說道:“你這孩子,要比你爸靠譜多了……唉!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可憐你們祖孫倆了,還有你那個媽媽,也是音訊全無,怎麼著都是自己的親骨肉,真想不通他們是怎麼想的!”
盡管吳嬸是為了我鳴不平,可我還是有一種抬不起頭的感覺,我比吳嬸更加想不通他們是怎麼想的。其實,在我過得不好的時候,我並不奢望父母可以幫自己解決一切麻煩,可真的很想身邊有個噓寒問暖的親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所有的痛苦和無助,隻能自己硬著頭皮嚼碎,然後咽進肚子裏。
最終我也沒有將抱怨放在嘴上,隻是笑了笑和吳嬸道別後,便向公交站台走去。
……
一點半的時候,我到達了機場,然後領了登機牌,站在航站樓的落地窗前,看著陸續起飛的飛機,我仿佛感覺到了台北的黃昏就在我的眼前,而我能不能在到達台北後的第一個夜晚就見到肖艾呢?
這是自己現在最為期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