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之前聽到了我和楊曲的口舌之爭,身邊的乘客感覺到了樂趣,真有好幾個捧場王,在我沒有唱完的時候,就往碗裏麵扔了不少零錢。而這種滑稽的氣氛很快便蔓延了開來,繼而有更多的人化身成為捧場王。片刻,那不大的碗裏就被扔滿了零錢。
我哭笑不得,楊曲洋洋自得,拿著那隻碗在我麵前擺了好幾個POSS,嘴裏還誇讚著社會主義好,人人都是活雷鋒。
說真的,她是和我挺像的,我是指性格。我像她這麼大年紀的時候,也經常在婚慶公司把那些年紀比我大的工友們,損到想打死我。
……
快要中午的時候,我們三人回到了上海。在準備離開火車站的時候,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鑰匙和門禁卡,然後交到了金秋的手上,說道:“你先回你自己的公寓休息一下吧,晚上我約上幾個在上海的朋友,咱們一起去酒吧喝幾杯,順便聊聊酒店和酒吧的事情。”
金秋並沒有從我手中接過,她問道:“你把鑰匙給我了,你自己住哪兒?”
“我去工廠,那邊有地兒住……姚芋已經從裏麵搬出去了,不過床和一些家用電器都還在,而且還能做飯呢。”
金秋還沒表態,楊曲便從我手中將鑰匙和門禁卡拿了過去,然後又放在金秋的手上說道:“他一個男人,你還擔心他呀!……嘿嘿,金秋姐,以前他住在裏麵,我住那邊也不方便……現在,你來了,我搬過去和你一起住吧,我們弄那種上下床,晚上還可以聊天解乏。”
我瞥了她一眼,在金秋之前,說道:“得了吧,你媽把人坑成這樣,你還好意思這麼往人身邊貼?這臉皮得多厚!……還是你打算和你媽一樣,組團再坑一次?”
“那也是你媽……”瞪了我一眼之後,楊曲又說道:“我才剛剛成年,因為你們的事情把我也扯上,你不覺得過分嗎?……而且,我相信金秋姐肯定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咱媽再怎麼不好,那也是因為公事,才不會影響我們私下的感情……是吧,金秋姐?”
金秋不苟言笑,一陣沉默之後才對我說道:“江橋,這個事情以後千萬不要再提了……從我的內心來說,我一點也不恨你媽。因為如果可以換位,我也會和她做同樣的選擇……你該用商人的思維去看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個喜歡談人情的人。”
我做了OK的手勢,便沒有再說什麼,然後便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火車站。
……
去往舊工廠的這一路,我感覺自己身上的枷鎖都被解開了。
我始終認為,這次回南京是不虛此行,因為我從肖總的口中知道了現在的肖艾過得還不錯。雖然並不確定她還會不會再回南京,但眼前得知的這一切已經足夠了。
而她能過得比我好,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我也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也許肖總出獄的日子,就是她回到南京的那一天。因為我並不是一個笨到無可救藥的人,肖總昨天的表現,讓未來很多事情都變得有跡可循,也讓肖艾的離開變得有據可依。
甚至,我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場巨大的博弈,博弈的中心是“金鼎置業”,博弈的主角,是肖總和李子珊!
……
出租車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我來到了那座廢棄的工廠。準確說,它已經和廢棄沾不上邊兒,因為酒吧正在搭建的主體,讓這裏充滿了蓬勃的生機。
這種力量讓我感到很興奮,因為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以我的設想為藍本,正在一點點的實現。
雖然現在評價自己的第三次創業還為時過早,但是我卻真的給予了太多的期望,也感謝有喬野和姚芋等等這樣的合作夥伴,正是將他們聚集在一起,才讓這次的創業既顯得很夢幻,又不缺少現實的構造。總之,我非常有信心,比以往任何一次創業都更有信心。同時,我也很期待陳藝的傳媒公司能夠加入進來。
就像秦苗很久以前說過的,我該將自己身邊的資源都整合起來,而這一次,隻要陳藝那邊能夠同意合作,那就是一次完美的整合。
正在這麼想著的時候,我便收到了陳藝的信息。她說,傳媒公司的高層和幾個股東對這次的合作都有一定的興趣,希望我們在近期就組織一次上海地下音樂圈的交流聚會。他們會一起過來,做一個現場的評估,再最後確定要不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