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活躍氣氛的楊曲,楊瑾和肖艾互相對視著,但是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善意的鼓勵,肖艾終於看著她笑了笑,然後學著楊曲的樣子對她說道:“祝你一路平安,祝你有個好的開始,祝你永遠活成30歲的樣子……媽。”
楊瑾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擁住了肖艾,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沒有遺憾了……”
“媽,你在那邊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和江橋一有時間就過去看你。”
楊瑾應了一聲,又轉而對我說道:“江橋,你也一樣,在以後的生活中,要多多照應肖艾。兩人在一起過日子,一定得少一點棱角,多一些理解和忍讓……你們也經曆的夠多了,遇到困難的時候,先想想當初是為了什麼在一起的,就算有過不下去的時候,手可以暫時放放,但是心不能走。”
我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我又在這個即將分別的時候,想起了楊瑾和江繼友這各自坎坷的一生。我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有那麼一天,江繼友再次回到她的生活中,她是否會願意以一個原諒的心態去麵對他呢?
說真的,我從來都沒有指望他們可以再續前緣,但是我的心裏已經原諒了江繼友,我希望他還活著,如果他過得不好,我也願意為他養老送終。因為我知道,如果奶奶還活著,她一定希望我這麼做。
一個呼吸間,我睜開了眼,然後對閑在一邊的楊曲說道:“如果你最近不忙的話,陪媽到那邊生活一個月吧。”
楊曲卻比我要看得開,她搖了搖頭,回道:“我去不了,因為這部戲結束之後,我還想在去美國留學前,再接一部戲……我該自力更生了,所以想靠自己的勞動,賺到以後幾年的生活費。”
稍稍停了停,她又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笑著說道:“好啦,哥……不要凡事都操心了,每個人都是自由的,我和媽更應該自由,我們都會好好生活的……你想啊,其實在你擔心我們的時候,我們也擔心你,但是這種擔心有用麼?……真的沒什麼用,因為這種擔心隻是你思想裏的東西,我們人生的軌跡,卻在我們自己的腳下。”
楊曲說著便幫楊瑾拿起了隨身攜帶的行李,然後拉著她向安檢口走去,快要接近的時候,還回頭衝我和肖艾笑了笑,似乎在場的人中,就數她最灑脫。
我和肖艾跟隨著她們的腳步,然後就這麼默默看著楊瑾過了安檢,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裏像少了些什麼似的,變得空空落落……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像楊曲一樣灑脫,灑脫的去麵對楊瑾的選擇。
可是下一刻,楊曲便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搞了半天,她的灑脫也隻是偽裝出來的。她真的不愧是戲劇學院的學生,把我們的心都演碎了。
肖艾蹲在她的身邊小聲安慰著。許久之後,她才稍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哽咽著對我們說道:“哥,嫂子……咱們有時間就去那邊看看媽吧……我真的很擔心她,可是更不想她因為我們的擔心有負擔……我特別能理解她的這個決定,可聽到她說以後可能都不回來的時候,我的心裏真的很難受……為什麼一家人就不能好好在一起,一定要分個東南西北呢?”
我和肖艾對視了一眼,除了心疼,還有無可奈何,因為相比於楊曲,我們的心裏並沒有好過到哪裏去,可是也改變不了什麼。隻希望,有那麼一天,一家人還能團圓在一起……
而唯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看似嘻嘻哈哈的楊曲,也已經在這一係列的人生悲歡中成長了,她學會了去理解別人的心情,所以才會在楊瑾麵前表現的那麼灑脫。
……
送走了楊瑾,我又將楊曲送到了高鐵站,她要回學校那邊做一個彙報演出,在這之後,我又將肖艾送去了“金鼎置業”;再之後,我便回住的地方狠狠睡了一覺,我實在是太累了。
這一覺,我睡到了下午的四點鍾。醒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看手機,工作上的電話沒有,朋友打來的倒是有幾個。其中有三個是陳藝的。我這才想起,關於吳磊和顧琳的婚禮,我們還有一點事情需要溝通,也難怪她心急,因為大後天就是舉行婚禮的日子,而我的精力卻被分散到了其他地方。
我趕忙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她很快便接聽了,然後我們便約在了“梧桐飯店”見麵。
……
因為我就在鬱金香路上,所以先到的我,要了啤酒和一些幹果等著陳藝,我知道她一時半會兒是到不了的,因為這個點兒,是南京最堵的。
這中間,我接到了肖艾的一個電話,她要我晚上自己吃飯,而她會去上海一次,隨行的還有喬野和秦苗。我知道,他們還是為了李子珊股權轉讓的事情,我以為他們有什麼眉目了,可是卻得到了否定的答複。肖艾說,他和喬野都不想再這麼被動下去了,所以才決定親自過去摸一摸這個投資公司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