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恒將那根東西拎高了,上下打量了幾遍,說了聲“我靠”,看意思這東西還不是個簡單的物件。我看了幾眼,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倒是比我想象的要長,而且更為煩瑣,有很多結和扣,看著像是有很多根連接到了一起,拎起來看的話,有幾分像漁網,不過,並沒有那麼複雜,充其量隻是個吊床半成品。
這什麼東西啊?打魚用的?我問秦一恒,他隻是“嗯”了一聲,叫我收拾一下東西,用之前挖出來的土,幹洗一下手,要選潮濕的土,一切等回了他家再說。
我隻好照做,挑了一些還有水分的土,簡單地搓了一下,弄得手上黏黏的,感覺挺惡心。秦一恒在我幹洗手的時候,整理了一下東西,把石膏像裏找出來的和之前的那根長竿子分解裝進了包裏,最後又把砸碎石膏像的那塊石頭端端正正地擺在了我們挖出來的土堆上麵,就帶我返程。
回去是秦一恒開的車,路上他並沒有說話。我怕他分神,也就沒開口打擾。等到進了他家,癱倒在沙發上又猛灌了幾口水後,我才開口問他,今晚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秦一恒開了罐啤酒,也坐在了沙發上,喝了一口,卻反問我,有沒有看見那個影子。
我點點頭,他見我點頭,就又問我,那個影子是什麼樣的?
我聽他這麼一問,就回憶了一下。要說是什麼樣的,我是真沒看出來,我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個影子蹲下去了,而且還變大了。
我回答了秦一恒,他很滿意地點點頭,說:“本來,我今天狂輸錢,衰了運勢,為的就是應對今晚這樣的狀況,想看看能不能跟這個汙穢有一些交流。隻是很可惜,還沒等我作好準備呢,這個汙穢就被來勾魂的小鬼收走了。”
他這幾句話說得我無言以對,總結起來,就是簡單的六個字:白瞎了五萬塊。可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我就問他:“那影子,一直就在這個石膏像裏麵?”
秦一恒回答得很痛快:“不知道。我現在也不能分辨這東西是一早就被禁在裏麵的,還是後來自己溜進去的,反正不管是哪一種,這個影子都跟這個東西有關。”說完,他打開包,掏出了從石膏像裏找到的那個東西,在茶幾上盡量攤開,“這玩意兒叫什麼,我也說不上來,但用途是顯而易見的,這東西,是某個高人給這個石膏像做的經脈,嵌在了石膏像體內。”
這是經脈?要不是他告訴我,給我八個腦袋恐怕我也想不出來!
我站起身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東西,經他這麼一說,我倒也看出了幾分。這經脈攤開之後,不難發現,很明顯是按照一個人的身體結構來做的,四肢較長,頭尾較短。可這也不對,這經脈怎麼會有尾巴?雖然不長,但很明顯地突出來一塊兒,合著這是個男人?
我指著下麵多出來的這一塊兒問秦一恒:“石膏像倒是性別特征很明顯,這一塊兒是不是就是那活兒?”
他卻搖了搖頭,站起身,用手點著我指的位置,一字一頓地說:“這才是問題的重點。這是尾巴,因為,這個經脈,不是人的。”
秦一恒繼續告訴我,起初,他也聯想不到這麼遠,但因為看見了那個汙穢,所以他才能斷定。它之所以會變大,並且會四肢著地,那是因為,附著在石膏像裏,也就是這個經脈上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汙穢,而是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