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恒講完,灌了口啤酒,看著我,意思是等我提問沒聽懂的地方。他這番話講得很清楚了,合著我們打碎石膏像倒是成鬼之美了,幫了陰差的一個忙。不過,我還是不解,這石膏像可是袁陣的樣子啊,袁陣我們倆見過太多次了,腿腳利索著呢,要是這個石膏像隻是來提醒我們畫上的問題,用得著費這麼大周折嗎?直接告訴我們不就完了?
問起秦一恒,他“嘖”了一聲,說:“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隻是我們還不知道而已。這世界上,有一些事是想說不能說;有一些事,是想說不敢說。對方費盡心機,肯定是有什麼顧慮。不過,不管如何,從現在看,對方的惡意並不算大。”
我在腦子裏盤算了一下,他說對方沒惡意,可我總覺得我倆一直在被人玩兒呢,指不定什麼人就躲在暗處,看我倆在這兒演小品呢。這麼一想,我的頭又有些大,事到如今,我是真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什麼,又究竟是在幹什麼。既然想不明白,幹脆也不想了,轉移一下話題,我就問秦一恒倒在土裏的究竟是什麼。
他笑了一下,說:“那些都是童子尿,倒進去,就是想用辟邪之物禁住土裏,讓汙穢不得不從石膏像的天靈蓋出來。”說完,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
他娘的笑得真是欠抽,臨走時還非要我用沾尿的土洗手呢,問他,他還理直氣壯地告訴我,是因為我摁住了龜殼,恐怕我與汙穢有接觸,這也是為了保險。
他話雖是這麼說,我還是覺得跟被他耍了似的,無奈事情已經過去了,也沒辦法追究,隻能忍下來。
聊到這兒,起碼算是弄清了原委。忙活了一宿,眼瞅著天就要亮了,我實在累得夠嗆,結束了談話,也灌了罐啤酒,連家都懶得回,直接就睡在了秦一恒家裏。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等到我醒來時,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起床在屋裏轉了一圈,我發現秦一恒竟然沒在,看時間,估計是出去買午飯了。他不會做飯,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他總不能讓我餓肚子。
我打開電腦一邊上網一邊等他回來。誰知眼瞅著都中午一點多了,秦一恒也沒出現。我肚子已經開始叫了,給他打電話催催他,號撥過去,他的電話竟在屋裏響了起來,合著他根本沒帶電話出去。
我見這樣,也甭想著蹭飯了,幹脆穿好衣服,洗了把臉,出門想找個小飯館對付幾口。剛出了樓道,還沒等打上車,我的電話就響了,是條短信,一個陌生號發過來的,內容是想約我談談房子。
因為後來沒有了袁陣的幫襯,我隻好通過自己的人脈,把我的電話掛到了全國各地比較大的中介那邊,說好有生意了,就可以讓產權人直接聯係我,事成之後,我們再按照合同的成交價格,以比率返介紹費給那邊。
起初我也沒在意,以為真是來了生意,打電話過去問了兩句,接電話的聽聲音是個中年人,說話倒挺客氣,說是在電話裏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想約我見麵談,就給我報了個茶館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