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打傘才能進宅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不讓人放心,因為,倘若老頭兒真的有心幫我倆,給我們提供線索,完全不用兜這麼大一個圈子,直接把衣櫃交出來不就完了嗎?他千方百計地想讓我倆去他所謂的老宅,擺明了就是個圈套啊。
我跟秦一恒合計了一下,告訴他這地方我們還是不去為好。他思量了許久,才說:“去還是要去的,隻不過我們要多加小心。這個老頭兒看起來也不見得就是要害人,用你的話講,就算他要害人,也沒必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我琢磨了一下,雖然心裏依舊沒底,但秦一恒說去,我也沒有打退堂鼓的道理,當即就跟他在茶館告別,回家等消息。
老頭兒倒沒食言,第二天很早就有人聯係我,告訴了我那個宅子的位置,並且叫我們盡快動身,落地之後再給他打電話,那邊會有人去機場接機。
這個宅子在南方的一個地級市裏,具體地址對方也沒在電話裏透露,我連從網絡地圖上事先查看一下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兩眼一抹黑,跟秦一恒買了最近的一趟航班的機票,忐忑地上了路。
一路上我一直都在閉目養神,但根本睡不著。秦一恒倒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倆人下了飛機,我就給那邊打電話,在機場等了半個鍾頭後,有人來接我倆。
來的人三十多歲,長著一張大眾臉,除了見麵時打了個招呼之外,很少說話,連自我介紹都沒有,我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誰。我跟秦一恒上了他的車,一路上我都在試著跟他攀談,想看看能不能套出點兒什麼。不知道是他嘴嚴還是性格原因,根本就不搭我的茬,弄得我挺尷尬,隻能閉嘴。
車子開了很久,從機場開進市區,又從市區開出,沿著國道一直走。等到車停下來,已經在路上耗了將近四個鍾頭。
本來我們下飛機的時候是下午,這麼一折騰,天都已經黑透了。我又累又餓,下了車左右觀望了一下,就覺得這次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我們所在的位置,恐怕已經很偏遠了,看樣子是一個小鎮。四周雖不環山,但總覺得人煙稀少,放眼望去建築物也不多,也沒見幾間房子亮燈。這種窮鄉僻壤,恐怕找個像樣的住宿地方都沒有。
起初我以為是天晚了不方便趕路,暫時在這裏落腳休整一夜,沒承想接我們的人說,宅子就在我們所站的這條街的盡頭,讓我們先吃點東西,過後他就帶我們去看。
秦一恒下了車倒是沒覺得驚訝,輕描淡寫地衝我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我。我心說,現在這樣,也隻能既來之則安之了,抽了根煙,就跟著接我們的人去了一家小麵館。麵館已經要打烊了,好說歹說才幫著煮了幾兩麵條,味道倒還不錯。我倆早就餓了,一頓胡吃海塞,等到吃過飯,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從麵館出來,外麵更黑了,之前一些亮著燈的人家都熄燈了。路上沒有路燈,所以去宅子的路上我心裏一直有些毛毛的。等站到宅子前麵,這種毛毛的感覺就更明顯了。
這個宅子比我想象的要大太多了,雖說不上雄偉,但跟旁邊的宅子一比,這他媽肯定是鎮上首富的府邸啊。宅子的風格是中式的,院門很高,看著有幾分像故宮裏的那種大門,隻不過是等比例縮小的。反正這種自建房,願意建成什麼樣就建成什麼樣,也不會有相關部門來管。
還沒進到宅子裏,我就已經泄了氣。雖說不知道這個宅子有多大,但吃下來肯定是有困難的。況且這宅子在這麼偏僻的鎮上,除非哪天高速公路修到這裏需要占地,否則收了這個宅子隻會穩虧不賺。
我琢磨了一下,徹底打消了收這個宅子的念頭。現在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衣櫃。接我們的人開了院門,卻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先從院門後頭的牆邊上拿了三把大黑雨傘,遞給我和秦一恒兩把,他自己打開了一把,才率先走了進去。
他這舉動弄得我倆麵麵相覷,這宅子漏水還是怎麼的,要打著傘進去?可這時滿天星光,也沒雨啊。我低聲問了一下秦一恒。他表示入鄉隨俗,就打開傘也跟著走了進去。
我走在最後,進了院門,來到院子裏,突然就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老頭兒的審美標準不低,院子雖然並不是很大,但布局裝飾、花草水池弄得還很漂亮。不過,我也無暇欣賞,穿過院子,三個人就進到了宅子的正廳。接我們的人進了屋,卻依舊沒有把傘收起來,我跟秦一恒也隻好繼續舉著,三個人跟神經病似的在屋裏轉。
接我們的人帶著我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卻沒有半點講解或描述。我隻能通過經驗估算了一下宅子的大小。刨去院子,估計能有五百到六百平方米。房間很多,真像老頭兒所說,家具都是古式的木製家具,不知道是現代仿製還是早前一直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