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車站以後，街道上都空空蕩蕩的，連來來往往的路人都沒幾個。更別提什麼開業的早飯鋪子了。唯獨對麵街角，有一個賣早飯的攤子，在他那裏吃飯的人不少。隻剩下一張還空著的桌子了。
“走，吃飯去。”楚不言笑笑，拉著張啟靈，往那麵去了。
剛走到附近，一股香味兒就傳了出來，那攤主一邊下麵條，一邊招呼他們，“兩位老板，吃什麼啊？”
“來兩碗牛肉麵吧。”楚不言高聲道。
這個時候，能保存下來的小攤販，可是不容易。不知道他能在這場風浪中，存活多久。
楚不言心頭思量著，把錢遞了出去。兩碗最豐盛的牛肉麵，也就一塊錢。
不久以後，兩碗麵就上來了，楚不言兩人都不說話，聽著那攤販老板和其他人閑聊。
從上個月那老板老婆生了個大胖小子，一直說到最近不太平，火車上負責裝卸貨的那幾個小毛孩，天天鬧著要去搞事情，誰說一個不是，大帽子就扣下來了。
再敢說，就要去戴高帽遊街了。
楚不言聽的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低頭吃飯。
那老板，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話鋒一轉，轉到了楚不言身上。“兩位小哥，你們也住這裏嗎？怎麼沒見過你們啊？”
“嗯，對。”楚不言不想解釋，索性就順著那老板的話往下說。
老板點了點頭，手上的動作不停，把下一鍋的麵條給撈了出來，往裏麵加了幾塊牛肉，遞給了旁邊的食客，接著問道，“兩位，是來我們這裏找活幹的？”
“嗯。”楚不言吃完了最後一口麵條，點了點頭。
一旁的張啟靈也剛剛吃完，兩人正打算起身離開。
“我們這裏的工廠啊，隻要你有把子力氣，肯賣力幹活，絕對能過的好，後麵可能還分配房子呢。以後在這裏安家落戶，娶個大通的婆娘，日子越過越美嘞！”
老板是個善談的，三言兩語以後，楚不言和張啟靈都到了結婚生子的地步了。
“老板，再給我們一屜包子吧。”楚不言沒接他的話茬，他得先買下點吃的，給一會兒火車上預留下的，他身體好，抗餓，張啟靈可就不一樣了。
“好嘞。”
攤主老板應了一聲，用報紙包了一籠還熱氣騰騰的包子，遞了過去，“五毛錢。”
“多謝，”
楚不言接過東西，往遠處去了。後麵那些人們，還在繼續說著閑話，調侃著。
“下一站，是到哪的。”兩人走出去了一段時間，張啟靈忽然出聲。
“到朔州”楚不言道，
他特意去查的這種去小地方的車次，想必張起山的手，不會伸的這麼長，連相隔千裏之外的朔州，都能插一手。
張啟靈點了點頭。他身體恢複的不錯，除了鎖骨兩側的傷口還隱隱約約有些疼以外，其他的暗傷都養好了。
和當初沒什麼太大差別了。也隻有楚不言，還覺得自己身受重傷，需要照顧呢。
沒過多久，他們出了大通城市的範疇，兩人沿著鐵軌溜達著。
遠遠地，又傳來了火車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