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成十年
終於禪位給承潤,康成帝看著長的俊逸非凡的兒子一身龍袍接過玉璽,滿意的點頭:“潤兒,自此之後,這天下就交給你了,你要擔起這負擔子,給黎民造福,讓咱們大昭朝更加富強才是。”
承潤跪在地上,很嗑了幾個頭,嚴肅的答應下來。
康成帝又召過高子軒來:“九弟,以後承潤還要你好好輔佐,看在哥哥的麵子上,萬不可再憊懶成性了。”
高子軒一笑:“這是哪裏話,三哥身強體壯,有您在宮裏看著承潤,可不用弟弟什麼。”
康成帝一擺手:“朕的心思你還不明白麼,朕怕是……唉,倒是讓這孩子受累了。”
高子軒心裏一驚,想到一種可能性,馬上變了臉色:“三哥……”
擺手讓高子軒住了口,康成帝起身,孤身一人回了永辰宮。
新皇登基,改國號為曆新,康成帝為太上皇,曹皇後為皇太後,大昭國又是一番新氣象。
越一月有餘,永辰宮內,康成帝半靠在龍椅上,看著端坐一旁的新任皇太後:“朕該為你做的,能替你著想的都成了,自此之後,你便在宮裏做你的皇太後,朕的事情,莫要再管了。”
曹太後心驚之餘,猛的抬頭:“太上皇怎的說出這般話來,臣妾,臣妾哪裏對不住太上皇?”
康成帝一笑:“朕這一世,先為了活命,為了皇權爭鬥,後又為了江山社稷算計,這麼多年來,朕真的累了,趁著還有餘力,朕想著要出去走一走,看看朕的江山到底是什麼樣子。”
曹太後一聽這話頓時笑了:“這是上皇的意思,臣妾也願意陪著上皇一起去瞧瞧,臣妾想著,總歸是比呆在宮裏有意思的。”
哪知道,康成帝臉色一變:“這是不成的,潤兒還小,有些事情到底有些不妥,朕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隻想讓你看著潤兒,萬不可讓他出錯,算是朕請求你了。”
向來冷情冷麵的康成帝竟然用了請求這個詞,曹太後心裏更加不安:“上皇,臣妾,臣妾哪裏有上皇英明神武,上皇要是不放心,還是留著看看潤兒吧。”
“朕意已決!”康成帝臉一沉:“你讓朕很放心,實在不成,朝中有霍太傅,又有九弟,一文一武都是忠心的,必然會好好守著潤兒。”
一句話,讓曹太後不敢再說什麼,隻是低頭落下淚來:“臣妾不舍,臣妾和上皇多年夫妻,這猛不丁的上皇要走,讓臣妾心裏難受。”
她是真的有些難過的,雖然和康成帝不見得有多夫妻恩愛,可這麼多年夫妻相處下來,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康成帝一笑:“朕知道你的心思,你且放心,潤兒是個孝順的,定然對你好好的,你要是得閑,以後潤兒有了兒子,也抱到膝下養著,到底也是一種寄托。”
一聽這話,曹太後就知道康成帝是必要走的,隻能囑咐道:“上皇這一行要多帶些侍衛,免得路上有什麼。”
康成帝點頭應下,曹太後出去,承潤進來給康成帝嗑了頭,站起來之後父子兩個人相攜進了內室,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過了許久,兩個人出來的時候,承潤眼睛紅紅的似是哭過。
又一月過去,康成帝把所有朝政大事交給承潤,自言身子不適,要去江南養著,輕車簡從去了南邊。
誰也不知道康成帝去了哪裏,什麼時候走的,知道的大概也隻有新皇和曹太後了吧。
暑天,氣溫越發炎熱,月嬋呆在莊子裏不願意動彈,更加不願意回到長安城中的榮親王府,高子軒也由著她,索性全家搬到莊子上住著。
這日,月嬋迎來一位貴客,卻是才登基未久的承潤。
見到月嬋,承潤眼睛一紅,像小時候一樣,猛的抱住這位撫養他長大的嬸娘:“九嬸……”
月嬋一陣心疼,摸摸承潤的發頂:“皇上這是怎麼了?哪個敢給你委屈受?”
承潤抱了月嬋好一會兒,就在高子軒要跳腳的時候才不舍的放開:“九嬸,父皇不要朕了,他要去和母親團聚,把皇位和天下都扔給了朕,他自己就這麼走了,竟然不帶承潤一起去,承潤……”
看著這孩子,月嬋歎了口氣,那兩個人簡直是……把孩子當什麼了,嫌負累的話當初別生承潤,生下來就好好養著,當初鳳飛飛扔下承潤走了,如今康成帝又是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笑了笑,月嬋安撫承潤:“承潤長大了,總不能老守著父母吧,如今啊,你是皇上了,萬事都要自己做主,太上皇也是對你放心才敢扔下一切走的,你要是著三不著四的,你瞧瞧太上皇還走不走,再者說了,誰說都不要皇上了,不是還有太後娘娘麼,娘娘肯定不會扔下皇上的,還有九叔九嬸,都會陪著皇上。”
這番話說出來,承潤才算安心一些,把濕潤的眼角擦幹淨,承潤咬了咬牙:“九嬸說的是,朕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不該如此沒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