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的表情很微妙,她衝著莊胭珞眨眨眼睛,道:“我猜你一定是準備那個什麼了!”
“那個什麼?”莊胭珞不明白,疑惑地問道。
“你……”錦瑟欲言又止,忍住沒說,可把莊胭珞急壞了。莊胭珞跺腳道:“錦瑟姐姐你快點說是什麼嘛!我是不是得了大病,大夫也沒看出來?”
錦瑟笑而不語,半晌賣關子般地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你是不是,等你確定了,我再告訴你也不遲。不急在這一時是不是。”
不是!莊胭珞私心裏很想知道錦瑟姐姐話裏頭的‘那個’是什麼意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幹脆不想了,舉著燈籠照亮前方的夜路。
夜影森森,昏黃冷月,今夜的丞相府卻是華燈璀璨,地上燈籠萬盞,天上銀河浩瀚、煙火絢爛。
包子興奮地抬頭凝望著在夜幕開出爛漫的煙花,開心得直拍手。
錦瑟走在前頭,落在後頭的莊胭珞招手讓玉蟬過來,玉蟬寸步不離莊胭珞,幾步就過來了,“小小姐?”
莊胭珞低聲道:“慕雲那小子怎麼還沒有來?”
“慕雲公子他、他今晚還有夫子留的課業沒有寫完,一時恐怕難以趕過來,恐怕要等到晚些了。”玉蟬為難地道。
莊胭珞氣岔,“慕雲這小子,讓他寫他偏不寫,不讓他寫他偏要咬牙寫完讓他往南偏往北,真叫人無奈。”頓一頓,洋洋自得地笑道:“不過這還真是蠻合我的胃口的!嘎嘎。”
她舉著燈籠,花枝亂顫地笑。
玉蟬有些無奈,小小姐的性子其實溫婉得很,又並不十分溫婉,溫柔之中帶著個性和叛逆。
清華姣美的月光下,她笑得極其歡快,仿佛世間再沒有這樣能使人快樂的事情了。
容顏美好,笑容明媚的她,像是能將死灰複燃。
“對了!”莊胭珞忽然想起來,“安平郡主那個死丫頭怎麼又沒來,都第幾次了,每每都放我鴿子……”
正說著,就看到鄭筠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玉蟬非常識趣地後退了一步,給兩人留下一片空間。
莊胭珞看著走近的鄭筠,胸口裏沒由來地堵得慌,滿世界的黑將她填滿,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撥涼撥涼的,直滲透進人的身體裏去。
他走到她的跟前,“小胭脂,我有話對你說。”薄荷味似有若無地飄來。
莊胭珞抬起頭看著高大的鄭筠,比她足足高出了兩個頭,直把她眼前的光都遮擋住了。
“你抽到的是什麼花簽?”莊胭珞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
鄭筠漫不經心地道:“帝王花,老樣子。這種遊戲我做過不下上百次,元旦的隆冬在宮裏,我們時常會玩這種遊戲。”
莊胭珞默默看著身前的男子,偉岸而俊美,他身上蠱惑人心的味道無時不刻都在引誘著她。
他本屬於帝王家,未來也會是一代梟雄,他本不該認識她,他和她的交集本該永遠停留在那夜周莊夢蝶不與為之。
是他主動涉足了她的新世界,才讓她認識到了一個全新的他、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