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到此刻才猛然發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遠遠超越了朋友……不知從何時起,她開始變得依賴他的懷抱。
莊胭珞心慌意亂。
她勉力笑道:“你有話和我說,那待會我們在東邊的遊廊上見麵吧,我還得陪包子去解決三急。我走了。”逃也似的,掉頭匆匆走了。
她握緊了手中的燈籠手柄,玉質的觸感冰冷冷、沉甸甸的,一路疾走,風刮在麵上微微刺痛。
她的心情從未如此此刻般沉重。
走得遠了,她站定,忍不住回頭看看,回眸。鄭筠站在夜風中,遙遙地望著她,似乎看見她回身了,微微一笑,分外溫柔安寧。
那一刻,莊胭珞的心像是被激昂的海浪打在了沙灘上。
“小胭脂,快些來啦。”路變黑了,錦瑟催促道。
莊胭珞吸了吸鼻子,轉過身幾個跨步和錦瑟並肩行走,用手中的燈籠照亮錦瑟的路。
包子看著莊胭珞,疑惑地道:“胭脂姐姐,為什麼你有話和筠哥哥說卻不說?”
錦瑟朝她看來,震驚地道:“小胭脂?”
“包子,你還小,等你長大些就明白了。”莊胭珞垂下眼簾看著腳上的鵝卵石小道,就連幾顆白色石子也被夜色浸沒了。
錦瑟深鎖眉心,擔憂地道:“小胭脂,老實對我說,你和容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意。”
“不可以!”莊胭珞失控地脫口而出,在錦瑟愈來愈深鎖的眉頭之下慢慢平複了情緒。
她緩了口氣,進而道:“我說我們不可以,不能夠成為錦瑟姐姐你所說的那樣,如你所見,我已經有鄭卿了,心滿了,無法再裝下第二個人。”
錦瑟流露‘果然如此’的表情,道:“看來我猜的不錯。我生性敏感,自然能看出他對你有意,他看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笑都是含帶著情感的,他對我們笑隻是敷衍客套的笑容,對比鮮明。當初我見到他的神情,非常震驚,竟不知……”
歎了口氣。
莊胭珞笑了笑,不知這聲歎氣是為了他的心還是為了陰差陽錯的情愫。
她緘默,錦瑟抱著包子到了茅房前,丞相府的茅房真的是一個房間,燈火通明,染著檀香,清雅得根本不像是一間茅房。
包子仿佛看出了兩人有話要說一般,乖巧地道:“姐姐,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你和胭脂姐姐說說話吧,胭脂姐姐一點都不開心呢。”對莊胭珞道:“胭脂姐姐,你別要不開心了。”
莊胭珞欣慰一笑,道:“嗯,你進去吧,別憋壞了。”
包子看到莊胭珞終於笑了,笑眯眯地點點頭道:“嗯!胭脂姐姐記得一定要多微笑哦!是胭脂姐姐告訴包子一定要快快樂樂的,所以胭脂姐姐也不能不快樂!”蹦躂著小短腿進去了。
“小胭脂,說說你的事情吧,你要怎麼辦?”錦瑟看著包子進了茅房,轉過身來看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