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堇冷冷一笑,道:“一群窩囊廢,還不及一個南宮黛,倒嫌棄她搶了他們的風頭。”
蕭晉亭笑了笑,道:“南宮黛嫁入夏侯府之後,南宮弗會全力栽培誰?”
“不會是南宮蒲,”她肯定道,“那對雙胞胎也不是合適人選,至於這位南宮捷,他內心殷切渴望得到南宮弗的認可,恐怕恰恰犯了南宮弗的忌。”
蕭晉亭笑著注視她,她道:“南確?”
兩人忽然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頓時心鄰神會。兩人走進一家酒店,店鋪背向街市,店堂內不見幾個食客,掌櫃不在,夥計在櫃台後偷懶,一見兩人走進,趕緊上來迎接。
“你家掌櫃的呢?”單於堇道。
那夥計眼珠子一轉,堆笑道:“兩位客官裏邊請,掌櫃的一會兒就來。”
蕭晉亭疑惑地走在她身後,一入座,他道:“這裏的掌櫃是?”
“這裏是還魂教在泉州的一處聯絡驛站,從前是間小酒肆,泉州的海上貿易愈漸繁榮,小酒肆也成了酒館。”她沉吟一下,道:“空桑一直在轉換各地聯絡驛站,從上至下進行清洗。”
“你認為這裏是他的耳目?”他道。
“不,”她望了眼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忽然一笑,道:“這裏還不是。掌櫃的是老故人,他曾替我爹做事。”
一轉眼,兩人的桌前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一身粗布長衫,眼珠子在二人臉上一溜,目光盯著在單於堇臉上,蠟黃而布滿皺紋的臉上忽然變得有些激動。單於堇點了點頭,掌櫃隨即收斂笑容,以防隔牆有耳,道:“兩位客官,可有何吩咐?”
“掌櫃的,把你店裏最好的酒出來,我和這位大哥要喝個痛快。”她笑道。
掌櫃應聲而去。蕭晉亭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單於堇不為所動。一會兒,掌櫃親自端著一盤酒菜送上,道:“店裏還有些新到的果酒,客官可喜歡?”
“好說,隻管送上。”她把手一揮,掌櫃隨即走開。
夥計捧了一罐果酒,嬉皮笑臉地說:“把廚房都找了一遍,就剩下這一罐了,客官請慢用。”
美食當前,蕭晉亭先不管她葫蘆賣得什麼藥,抓起筷子吃了起來,這些時日以來兩人難得飽餐一頓,他狼吞虎咽了起來。單於堇在酒壇外細細查看,忽而從酒盅下拈出一卷紙,她展看一看,又拈出幾卷小紙,密密麻麻寫滿了紙。
蕭晉亭看得很奇怪,莫不是心法口訣?怎麼看也不像,平白無故誰會把口訣藏在酒器之間。單於堇看完紙上所寫,道:“我打算去一次——”
“漠北?”
“不,景悅樓。”
蕭晉亭一怔,道:“去哪兒作甚,這不是自投羅網?漠北正有事發生,而且他在那兒等你。”
“他有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