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川風月替人愁 196行蹤(1 / 2)

塵飛揚隻覺氣血翻湧,手上一柄短劍舞得密不透風,鍾離翼在他掌勢之下連連退避。獵人欺身而上,意欲將鍾離翼劈於掌下。塵飛揚飛擲短劍,被他斜身避開,獵人一聲冷笑,抄起牆壁上一把斧子,連砍帶劈照著塵飛揚門麵。屋內狹窄,難以施展輕功,塵飛揚旋身避開斧刃鋒芒,外套接連被劃破幾道長口子,棉絮飛了出來,皮膚上兩道淺淺的血印。

屋外隻聽飛棲高聲質問何掌櫃,獵人更是得意非凡,手上一把斧頭舞得張狂淩厲,塵飛揚躍上房梁,被他一頓笑罵:“逃啊,快逃吧,打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鍾離翼飛身避開迎麵一斧,一個踉蹌退到一角,探手摸到一件堅硬之物,正是塵飛揚那柄擲出的。獵人連連追擊,斧刃不離鍾離翼門麵,幸虧這是柄削鐵如泥的寶劍,獵人占不了多少便宜,被鍾離翼連削帶刺逼得退後幾分。鍾離翼本擅使劍,未免顯露鍾離家的武功招式,他逐漸棄劍不用,如今寶劍在手,如虎添翼。獵人又驚又怒,一聲暴喝:“鍾離鴻因是你什麼人?”

鍾離翼一招得手,氣勢陡轉。獵人以斧頭指著他,恍然大悟:“你就是在逃的鍾離翼,哈哈——喪家之犬,你爹倒還有幾分血性,一人抗下所有罪孽,哈哈!”語氣中盡是輕蔑之色。

鍾離翼大怒,一柄短劍直指對方章門穴。獵人暗暗叫好:機會來了!

隻待鍾離翼欺身搶上,獵人忽然斧柄中抽出一根鋼針,在空中一劃,眨眼連接成一根三尺餘長的鋼針,斜刺裏穿過短劍攻勢,直向鍾離翼眉目刺去。他頓感吾命休矣,誰知手上短劍突然脫手,銀狐自他眉目前寸許閃過,神來之手霎時一夾,劍刃掉轉勢頭劃向獵人頸項。鋼針立刻刺偏,從鍾離翼肩頭穿了過去,他隨勢被釘在牆上。他看著塵飛揚食、中二指夾住劍刃,在最危機時刻又救了他一次,短劍硬生生改變方向,在塵飛揚手上劃出一道口子,血沿著劍刃,刺向獵人門麵。

獵人大驚,連連後退數步,一不留神腳下被什絆住,劍刃從他頸項邊擦過,切開一道口子,血不住地流向他頸項,衣襟、肩頭染紅一大片。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臉色慘白地瞪著塵飛揚,咬著牙把話吞了下去。

塵飛揚扔給獵人一塊麻布,道:“你受傷在身,不宜挪動,好自為之。”說完,攜了鍾離翼向內屋走去。

兩人將幾間房間搜了一遍,疑似的暗門均未放過,卻遍尋不著紅焦、葉矣榭兩人的蹤影,連兩個男徒也不見人影。起先塵飛揚以為矣榭她們受製於人,因而不見出聲,誰知整棟雪屋裏哪裏有他們四人的行蹤。塵飛揚暗道事情不妙,正欲走去外間質問獵人,鍾離翼忽然道:“塵兄,你看這裏。”

塵飛揚走去鍾離翼站立的窗前一看,木框斷裂,勉強容得下瘦弱之人通過。鍾離翼試了試,搖頭道:“我們繞過去。”

“紅焦和矣榭從這裏逃走?”他問。

“不止,”鍾離翼查看了一番,發覺地上有汙穢之物,大約是誰被打中胃部留下的,他道:“很可能兩個男孩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