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悲聲“嘎”然而止:“什麼?大大大大人?”
我靠,帶著他?他生於斯長於斯,喝這裏的水欺負這裏的人,帶著他?背井離鄉?有啥大好處?你瘋了嗎?大人?他一個沒有功名的,做到捕頭已經到了頭,再做也升不到哪去,他為啥要離開家鄉跟著一個狗官走?的00
知縣道:“你回去收拾一下,後兒出發。”
李二驚叫:“大人!”
然後馬上說:“小的家裏有八十歲的老母!”
知縣沉下臉來:“咦,我記得去年你辦過喪事了。還有你還沒結婚,別同我提什麼孩子之類的。”
李二“撲通”一聲跪倒:“大人,小的兄弟朋友都在此地。”
知縣笑道:“你的手足都可以帶走。”
李二驚道:“他們怎麼肯走?”
知縣在他麵前俯下身子來:“如果實在不肯走,也沒辦法,不過,李二,我真是為你好,所有知道風雨樓的事的人,最好都離開,如果不離開,最好失去記憶,如果不能失去記憶,可能會失去腦袋。李二,你明白了嗎?”
李二熱淚盈眶:“我明白了。”明白了。
知縣大人道:“臨走,記得發個通緝令,要通緝的人,已經畫好,他就是風雨樓的凶手,如果我們走得慢……”知縣大人打個寒顫,半晌歎息:“各安天命吧。”
李二打開那畫像,咦,那個人像畫得實在很出色,李二一看這張像就覺得,這個人長得同冷家鎮子裏的人真的很有共同點啊。
他的表情也很有特色,是那種和藹得讓你想發抖的笑容。
李二擦擦眼淚,好歹他是活著離開家鄉,到哪處也是一樣搜括勒索,沒什麼大不了的,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為這種小事落淚?
城牆上高高貼滿了冷惡的人頭象。
冷惡在牆下看著,再一次微笑:“咦,韓青那偽君子,這一次為什麼生冷不忌地做起陷害這種事來了?再這樣下去,我可要崇拜你了。”
畫象是掛起來了,可是一點要抓拿要犯的意思也沒有,死了一百多人的大案,居然城門大開,一個士兵也沒多加,照說治下出了這樣的大案,查不出來,父母官應該是吃不了兜著走,可是本縣的知縣大人帶著自己的全班人馬,浩浩蕩蕩,升官而去。
冷惡大笑:“這一定是韓青幹的,好手段。”
如果是韋行或者冷秋,這父母官與捕頭大人,當然是人頭落地的可能性比較大。
而且事情也不會這樣妥當。
冷惡躺在冷良的床上,冷良在旁邊發抖:“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冷惡抽刀,在自己手腕上一刺,血唰地流了下來,冷良再一次發抖,拜托,如果這位大哥一定要發瘋的話,最好來之前就瘋掉,或者走了之後再瘋,不要在他麵前在他屋裏瘋!
冷惡隨手自桌上取過一個杯子,將血液滴在裏麵,然後,他向冷良笑道:“施施生了個孩子,你幫我驗驗,那是不是我兒子。”
冷良擦汗:“瘋了,這人真的瘋了。”
冷惡跳起來,笑:“過兩天我來聽信,搞錯了,小心你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