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抱著小家夥,小家夥還沒起名字,他出生後,韋行就沒再同施施開口說過話。施施輕聲問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呢?”門外犬呔,施施輕笑:“汪汪,你就叫汪汪吧。”
小家夥立刻揮動四肢嗚嗚哇哇地抗議,施施笑:“你不喜歡?真的不喜歡?寶寶,人世間無可奈何的事多了,哪能事事都如意呢?不如這樣,媽媽同你平分權力吧,來,隨便指個字就好。”
房裏哪有什麼書,可是小家夥伸手一指,指的正是門上“率性齋”三個字中的率字,施施笑:“啊,率汪啊,小率汪。叫帥望吧。”
帥望伸著手指,揮動不住,施施握住他手:“行了行了,已經取好了,抗議無效。咦?”帥望指尖有一個小小的針孔。
施施細看,是用針刺的,極小的傷痕,如果不是小家夥不住地伸著手指告狀,還真難發現。
施施叫如蘭:“這是怎麼回事?”
如蘭看了也奇怪:“咦,什麼時候弄的?”
誰會用針特意在小孩子指尖刺一下呢?施施問:“白天誰來過?”
如蘭想了想:“許是冷飛冷落那一群孩子惡作劇?”
施施問:“還有誰?”
如蘭想了又想:“冷良從這裏路過,看了一眼。”
如蘭還要說下去,施施揮揮手。
冷家頗有幾個善長醫藥的,冷良是其中的一個,指尖采血,讓施施想起滴血驗親。
是韋行嗎?
如果是韋行,他會求韓青來做這件事的可能性比較大吧?不,不會是韋行,韋行無法開口提這個要求,他太驕傲,他寧願把這個疑問爛在肚子裏,也不會要求他的兄弟“你給我驗驗,施施生的那個孩子是不是我兒子?”,他說不出那種話。
施施微笑,驕傲的韋行。
那麼是誰呢?的27
是冷秋嗎?或者冷惡?
這兄弟倆兒,都有一張漂亮的麵孔,儒雅的風度,連眼神裏都有同樣的陰森與肅殺。隻不過,冷秋沉默而冷淡,可是內心並不如人們想象的凶狠,而冷惡那一臉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底子卻是人們想象不到的凶狠惡毒。
如果是冷秋,那麼,這孩子有危險。
如果是冷惡,施施悲哀地想,那她所愛的人就是一個太卑鄙的人,可是,她也是一向知道的,那個人是一個卑鄙的人。施施苦笑,小說裏的人總是悟然大悟,立刻解脫,可實際上,她是早已深知那個男人是一個卑鄙的男人,卻並未得到解脫,擁她在懷裏,撫亂她的長發,纏綿的親吻,從來不肯說出一個愛字的嘴。那個不肯說愛的人,淡淡笑著。出事後,把她推開,輕聲說:“你不知道,什麼事也不知道。走,同你沒有關係。”
可是施施站在他身後,把自己聽到的見到的,一句一句說出來。冷惡沒有表情,他做那些事,竟從未避開過施施。也許,這個漂亮男人對自己的魅力太過自信了,他不相信會有女人能夠抗拒自己的魅力。
他情不自禁對著施施一笑,咦,小老鼠,從今以後,咱們有的玩了。冷惡笑,最喜歡這種遊戲了。象貓玩老鼠一樣,絕對不急著吃下去。
他才不急著報仇,他要他的仇人提心吊膽,食不下咽,夜不能眠,為他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後悔,讓在仇人防不勝防,輾轉折磨無法忍受,寧可放棄掙紮時,他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