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田樹泰已躺在鬆軟的沙發座椅上,他欣慰地衝高天俊點頭,又向兒子招手示意他再離自己近些。天俊依言挨近父親。“我有個東西送給你。”
安靜的房間內唯有父子二人在接頭密談,田樹泰說完話便用手掏著自己的衣服內袋,衣料間摩擦時發出的一陣窸窣聲後,天俊看到父親手中已多了件金色的物件。
“呐,就是這件禮物。你一定小心收好。”田樹泰示意天俊伸手過去。兩手相接時,天俊攤開的掌心中便握了一枚純金鑄製的圓形硬幣,這枚金幣外觀看起來感覺相隔時間已經很久遠,再加可能因為經常由人貼身珍藏的緣故,它的整體散發出一種明亮的質感。
它直徑大約有50公分,正麵刻印著一頭半人獸,仔細一看這頭人身獸的頭部是蝙蝠的樣子,四周的紋飾是一圈圈槲寄生葉和果實。
天俊左右手上下互換著,看到金幣的背麵是兩行細小的古體字,象小篆又似乎比之更久遠。他皺眉沉思,那晚在魔水湖邊長老贈予自己的羊皮卷裏好像有類似的文字。但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卻沒有弄明白。
田樹泰見他低頭思索,提示道:“金幣上麵刻的是我們祖先的文字,它是一輩輩以父傳子,並由繼承人保管的信物。我聽爺爺說,它在特殊的地方會發揮特定的作用,我從來沒有使用過它,希望你有天能夠用得上。”
高天俊鄭重點頭,將金幣放進自己的貼身衣袋內。“兒子,知道你為什麼姓高,不姓田嗎?”“爸爸之前不是說我隨母姓嗎?”
田樹泰笑著點頭,很快又搖搖頭,他拍著高天俊的手臂,又愛撫地摸摸他的後頸,歎口氣說:“你母親的確姓高,然而你姓高還有另外的原因。”
“嗯。”高天俊蹲坐在父親腿邊,跟著田樹泰的敘述慢慢拉開一段家族相爭的血戰曆史。
古代阿拉伯人有一首詩“我們以劫掠為職業,劫掠我們的敵人和鄰居。倘若無人可供我們劫掠,我們就劫掠自己的兄弟。”然而古蘭經中,對於進行多少聖戰,才能獲得救贖,並沒有一個標準。而伊斯蘭教的產生,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以聖戰的名義,給搶劫定義了合法性,並不隻限於一場戰爭,而是把它變成一個可持續發展的螺旋型循環模式。
之所以談到這些,是因為我們血族也經曆過這段殘酷黑暗的周期。隻是我們不叫聖戰,我們因血族之名而稱為血戰。
每個族人都知道,我們是由四個不同的族類彙集成的。如果說阿拉木圖建了一座花園,是完全按照《古蘭經》裏對天堂的描寫來設計,因為裏麵有金碧輝煌的宮殿,種著奇花異草,花園中有一眼噴泉,上有四個管子,一個流出的是酒,一個流出的是奶,一個流出的是蜜,一個流出的是水。花園裏有很多美麗的少女,能歌善舞、貌如天仙。那麼血族們信仰和期望的天堂就是沒有異族對我們的屠殺、放逐和“末日審判”。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