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對這個世界呐喊,像一道光束打開天際一般。衝上雲霄那樣,然後又悄然消失在那天邊,直到散落在世界的各地。她還有一個很簡單,又很純潔的夢想,就是可以,與愛的人可以攜手走過人生中每一天,淡淡的就好。
直到那一天,一個聲音,如同尖叫一般的聲音,在她的世界裏喊!
“周文文,你是瘋掉了嗎?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愛上的是一個女人?你要知道!!!那是不可以的。”
看著質問自己那張帶著歲月痕跡的臉,周文文有些發白的嘴唇開始顫抖,最後她想講些什麼,最終也沒有講。然後隻是使勁的咬住了下唇,手曲卷成拳頭,用力的抵在了自己的鼻子下端,克製著抽泣,克製著隨時要爆發的反問。
心裏的那些呐喊好像一個猛獸一般想要掙脫出來,卻又隻在周文文的心裏不停的撕咬著。直到留下一些破破碎碎的痕跡。
周文文最後奪門而出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裏的呐喊。
“那你究竟知道什麼才是可以?我也可以像你們一樣啊,我也可以做得到,我也可以啊。為什麼?你們眼中的我就不一樣嗎?”
那些呐喊最後變成了傷到自己的力量,於是周文文開始了沒完沒了的奔跑,想以這種感覺來發泄掉剛才的衝擊。
心側的地方沒來由的疼痛,這午後的陽光明明可以把人的心靈都照得透徹,卻……
沒有一點點的溫度。
周文文奔跑得極快,最後終於因為疲憊而停在一條馬路邊沿。
側著眼,看著天,絢麗致極的是那奪目的光。
電話鈴聲一遍一遍的響起,從褲兜裏翻滾著,好像宣誓著它也要喧鬧一般。
“ 喂。”
周文文的聲音好像是那幹癟的氣球一樣,隻發出一些脆弱的聲音,隨時都好像可以被這空氣吹散。
“我知道你為我做的事,但是……”
對方話還沒有講完,馬上被周文文打斷。
“你想得太多了一些,我做的事隻是關於我自己,與你無關。”
話沒有溫度,也沒有無奈,周文文聽到自己冷靜得像無關痛癢的話,卻知道自己那流過幾道河流般的血後,終於學會了對打電話這個人的冷漠。
既然都已經是那樣了,還有什麼可以好講的?
“你回來吧,我們重新開始。”
好聽的聲音在耳朵裏像一曲劇終的樂曲,終於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