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裏總是有一種喧囂,直接戳著周文文的耳鼓,像是隨時就是掙脫開來。她不停的在一個地方打著旋轉的節奏,一直隨著耳朵裏傳來的聲音在那裏跳躍,又或者是在那裏用著一種態度在宣揚著自己的生命,隨意的揮霍著。不想被人打擾一般,或者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卻以那種絢麗的感覺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周文文,你就是這樣的不務正業。”

話是嚴肅的,態度卻也是一種嬉皮笑臉的樣子。

一個短發的女孩子,看著那空地裏不停的旋轉的周文文打著招呼,也帶著一種像是肆意把自己的青春揮開一種距離。

見周文文很久沒有回複自己,短發女孩直接走過去把周文文的雙肩抓住。讓她停止一種不停的律感,使她能夠看到自己在講話。

“咦,思楊,你怎麼會來?”

看著思楊,周文文露出一種不帶任何掩飾的笑容。

“好啦,不要裝了。我都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辦?”

思楊的到來,帶來一種自己解脫的感覺,周文文突然內心有一種這樣的感覺。要知道她已經在這裏不停的旋轉,不停的跳了不知道多久,其實已經累了吧。佯裝嗎?

“她昨天的時候打給我說要重新開始。”

這句話就像隻是陳述句,不帶任何的情緒。讓思楊很仔細的看了看周文文,最後隻能無奈的聳肩膀,隨後放開周文文。看了一下這周圍,寂靜廖廖的空地。也隻有周文文一直喜歡這裏,其實怎麼看周文文都蠻像是那種不會喜歡上女人的那種類型。哪個男生看到周文文也會有喜歡的感覺吧,隻是這個女孩卻一開始就告訴思楊,她喜歡的人是個女人。

思楊是一個T,大概都算是純T的那種,她不是很明白周文文,自己從上大學那會就認識了周文文,卻從來沒有明白過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卻想要給另一個女人一個家?

“那你……”

“不會。”

這讓思楊想起某個很出名的對白。“你……”“愛過……”

而看著思楊,周文文卻又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而思楊卻看進了眼裏。這是周文文的無奈吧,曾經那麼用心,卻得不到,卻因為她出櫃了。反而對方想的就是可以了?這算是對周文文的一種憐憫?還是什麼呢?

“那就不用想了。反正明天就回公司了,家裏還OK嗎?”

“挺好,比我想的要好得多。”

周文文沒有講她是用一種逃跑的方式,奔出那個家。她甚至到最後可能都不會明白,那歇斯底裏想逃的直覺是哪裏來的。窒息,那是一種質問的窒息。讓她剛剛開始承受一些痛楚的時候,又遭受了一些打擊。況且,她也沒有那麼強大,有那麼一刻,她是有十二分想要告訴那個人的。而確實最後不由她去講,對方也不是知道了嗎?

“你真的有愛過她嗎?”

思楊最後與周文文離開空地的時候,周文文聽到思楊這樣問她。

“或許吧。”

周文文沒有回答思楊,因為她也不清楚,為何當那個人的話在耳朵裏響起的時候,她沒有刻意的去回答。隻是,好像再講什麼動聽的情話,都將與周文文自己再無關。

無關痛癢的愛情,回首看到思楊的側臉。在夕陽下,異樣的美。

原來T也可以有美這個詞?周文文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