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急不可待的趙雲逸帶著正式的聘書上門了。
熊遠壽擺了一桌席,請未來的女婿喝酒。熊家的所有成員除了熊葦以外,都來列席了。趙雲逸樂昏了頭,敬了這個敬那個,喝得臉都紅了。借著酒意,看自己心儀的佳人鬱群粲,越看越是喜歡。
可是,聘書送到群粲麵前的時候,她卻說了一個字。
不。
熊家的所有人都一愣。趙雲逸更是好像沒聽清楚一樣,側著頭看著群粲,小心的問,
——什麼?
——不。我不能嫁給你。
這下,誰都聽清楚了。
——為什麼?
群粲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為,她的理由在趙雲逸以外的這些人麵前,似乎不能夠成立。
看了看,熊葦不在,一個能夠給她一點支持和依靠的人不在,叫她不顧一切說出現在這個“不”的人不在,她心裏其實想白頭偕老的人不在。
群粲就覺得委屈。低著頭,慢慢的,眼裏就蓄滿了淚。
看著她為難又委屈,有什麼欲言又止仿佛難以啟齒的樣子,趙雲逸一廂情願的想到了一個可能,他的臉色就開始慢慢的泛白,嘴唇也開始哆嗦,
——是不是……是不是熊葦那個混蛋……
熊家的人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要罵自家的孩子,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趙雲逸卻隻盯著群粲,
——是不是他……對你……對你行之不軌了??
探花郎的眼裏飽含著悲憤的淚水,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心目中長久以來的女神般的形象,就徹底的破碎了。
其餘人的莫名其妙轉為了呆若木雞。
阿葦?對群粲?行之不軌?
她有那膽麼?就算她有那膽,她有那實力麼?就算她有那實力,她有那……
算了,差點被這個瘋子探花繞進去。
可是鬱群粲居然含著淚,點了點頭。
她沒有更好的理由解釋,不如將錯就錯。趙探花的悲憤變成了絕望,恨恨的看著在座的每一個人,捏著拳頭,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
——我早就看出,他每天糾纏在你身邊肯定意存不軌,那個酒色之徒怎麼能不垂涎於你的美貌。沒想到,還是……
仍不甘心的再問了一遍,
——你……你真的已經是他的人了?
那群粲也隻好再點了點頭。
趙探花仰天長歎一聲,離席拂袖而去。
無端被趙探花視作仇家的熊家人目送他離開,又一起轉過頭看看著群粲,希望得到一個圓滿的解釋。
可是群粲把碗一推,站起來捂著嘴跑回房間去了。
這下,假的也成了真的。
關鍵時刻。還是熊老夫人有魄力,果斷的吩咐熊安,
——少爺回來即刻關進柴房,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家庭小組會議分頭進行。
熊老夫人房間。熊老夫人、熊遠壽。
——娘,這事會是真的還是假的?
——事是假的,情多半就是真的了。怪不得我看阿葦這幾天魂不守舍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平常沒看出她們有什麼不對啊,以前不是還吵吵鬧鬧的?
——這種事最難說了,唉!真是……
——那現在怎麼辦?
——這事還提醒了我,遠壽,眼看著阿葦也不小了,她以後你怎麼打算?
——嘖……不大好辦……
——現在,隻要隻要把阿葦是女兒家的事情說出來,袁家和趙探花的事情就都解決了。不過,後麵要再給阿葦找個婆家就難了,先別說她那性子,就單憑她臭名昭著這一點,恐怕就沒人敢要啊……
——娘你說得很有道理。既然不能找女婿,咱們給她娶個媳婦回來,自己養著倒也很好。
——嗯,也是個辦法。而且,我看群粲那意思,好像不願意跟那什麼探花,反倒中意咱們阿葦,這怎麼可能呢?開始倆人打得喲……那是暗無天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