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當然好。”

“我們宿舍的都是西北來的,看著挺厲害的。我有點緊張。”

“哦。嗬嗬,沒事不熟就這樣,慢慢熟悉就好了。要是她們敢欺負你,我去拍死她們。”

寧海一個勁的擺手,“不是不是,不用。她們沒怎麼我。我就是沒個伴。”

“哦。那行。你住幾樓?”

“四樓。407。”

“我在五樓。我下樓的時候順便去你們宿舍叫你吧?”

“嗯!”寧海笑著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被她這笑弄得心情很好,蹦蹦跳跳的回宿舍去了。

結果一覺醒來把這事忘一幹淨。上鋪劉麗問我一起走不?我很痛快地拿了書和她們一起開門出去了。好在下了一層樓看見寧海已經在樓梯轉角那裏等我,一下子把這事想起來,拍拍腦袋趕忙迎過去,“等很久了?”

“沒有。剛出來一會。”

“走吧?”

“好。”

然後我們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向教室進發。我聞著空氣中從食堂那邊傳過來的飯香,深吸了一口氣,哀歎:“餓死了!”

寧海側過頭,“沒吃飯?”

“沒,起來晚了。洗完臉我們宿舍人都從食堂回來了。”

寧海拉開她的書包,拿出一盒“蒙牛”給我。

“哦。嗯~~嗯~~”我一邊搖頭一邊說。

“不要緊,我已經吃過飯了,這個給你。”

“不是。我不喜歡喝牛奶。這大早上聞著奶味我要吐的。你要有酸奶我就要了。”

“哦。這樣。那我沒有。”

我嘿嘿笑起來,“開玩笑的。沒事,第一堂中間休息的時候我去買倆茶葉蛋吃。”寧海點了點頭。

進了教學樓,約好一起吃午飯的時間,她向左我向右。我上課的教室在六樓,本來沒吃飯,等爬上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餓得我頭發昏。還沒喘勻氣呢,“啪!”一個袋子放在我麵前。寧海氣喘籲籲的說:“趁沒上課趕緊吃吧。一盒酸奶兩個茶葉蛋。我趕著上課我走了。”說完就跑了出去。我盯著眼前這個袋子愣了很久。她這是——跑去買的?校園商店離教學樓500多米呢,又跑到六樓上來?想著想著就覺得心裏熱乎乎的。不過還是在老師進來之前用最後一口酸奶把嘴裏的茶葉蛋給衝了下去。

有了這樣的開始我和寧海迅速熟絡起來,我們一起上課下課,一起吃飯,一起去自習。開學沒一個月寧海媽媽就來了,把寧海接出去了三四天,我沒怎麼在意。誰知道又過了一個月的一天早上,要去上課時寧海沒出來。我在樓梯轉角那裏左等右等不見人,就跑去她宿舍敲門,門沒鎖,也沒人來開,我就推門進去了。一看寧海還睡在床上,裹著被子臉朝裏蜷在那。寧海一向不賴床的,難道病了?我過去坐下扳她,一看見她臉嚇一跳,煞白煞白的,眼睛閉得緊緊地,眉頭皺著。我連忙叫她:“寧海!寧海!怎麼了?病了?”寧海哼哼唧唧憋出仨字——“大姨媽”,就又翻過身去了。得!知道咋回事了。我說:“我給你買益母草去,你平常喝衝劑還是藥膏啊?”

“衝劑。”

於是我拿出當年運動會跑百米的的速度來往校醫院跑,下樓連蹦帶跳的。上課的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準以為我不知道讓便秘憋幾天了。到醫院拿了藥,又谘詢了那個大夫一些關於痛經的問題和注意事項,就連忙跑了回來。晃了幾個暖瓶都沒水,我冒著被樓長殺頭的危險回我們屋拿熱得快燒了一壺。過來衝了藥,叫小海,“寧海?起來把藥吃了,吃了藥會好點的。”

不動。

“寧海,聽話哦。不吃藥會越來越厲害的。”

依然不動。

“寧海?寧海?”

“嗯!”寧海在被子裏悶哼一聲,還是不動。我隻好動手了。跪在床邊上,把右手從她脖子下麵伸進去,往上托她。邊托邊說:“總要吃藥啊,吃藥才會好麼。”托起來一看,臉上掛著幾滴眼淚,披頭散發的樣子可憐死了。我歎口氣,把她靠在懷裏,拿過杯子來放她嘴邊上,“慢慢喝,有點燙。不過醫生說熱的喝下去疼得會輕一點。”小海喝了一口,扭過頭把杯子擋開,頭往我懷裏鑽,“難喝。”

“良藥苦口嘛!不難喝怎麼治病?”我又把她頭扳過來,哄著:“小海,乖哦,忍著喝。喝完了就不疼了。”如此幾番好不容易讓她把一杯衝劑都喝下去了,又給她吃了片止疼藥。溫水濕了毛巾,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和淚。然後把她放平躺好,掖好被角。寧海睜開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我說:“我沒事了,你快去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