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口幹舌燥的,感覺嗓子冒煙。她習慣性的伸手摸索著炕梢桌子上的水杯,人差一點翻掉地下。她借著窗外的月光,隱隱看出來自己睡的不是老姑家的南炕,是張床。那是冷不丁換地方睡覺產生的精神恍惚!她想爬起來,頭像要炸開一樣疼,她起不來,暈乎乎地,天旋地轉!她想起了昨晚的酒,她呼出來的酒氣都能嗆著自己。她還是搖晃著起來了,扶著床邊。想站,她沒站起來,一屁股又坐下了。她終於看見床頭的桌子上的暖瓶,她挪了一下,從暖瓶裏倒出熱水,兌到茶杯裏,咕咚咕咚喝下去,肚子裏馬上熱乎了,舒服了一點。她剛放下茶杯,猛然發現自己隻穿著褲衩背心。她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前胸。緊接著,她的手又迅速地伸進內褲,她摸索著下體,她想發現她不願意發現但又擔心發現的蛛絲馬跡。她仔細的搜尋著………她沒有發現。她眼睛飛快的掃視了一下黑暗的房間,她認出了這個房間是劉書記的值班宿舍!她激靈了一下。她又緊張地脫下內褲,用手感覺著她不願意感覺到的東西……沒有!她沒有感覺到什麼。此時,她有了尿意,她從臉盆架上端下臉盆,緊張的排泄著帶著濃濃的酒糟味的液體。她竭力的想啊,怎麼會這樣,這是……這是……,她有點意識了:昨天是古道台大隊盧書記給她慶功,古道台大隊團支部的成員都在,大隊革委會的成員都在……他們喝了許多酒……杏山大曲……她簡單傳達了縣團代會的盛況。然後,她幸福的接受了在座領導們的衷心感謝。一個縣才評三個紅旗團支部啊!多麼高尚的榮譽!就那麼個喜慶的氣氛,公社團委書記能少喝了嗎!況且,大隊盧書記知道這位團委書記是海量,鼓動大家輪番敬酒……,可能酒局上差不多都超量了吧!誰把她送回公社大院的呢?誰把劉書記值班室的門打開的呢?她極力的回憶,是劉書記嗎?沒有印象。她徹底斷片了!她擔心自己出醜。自從盧書記和她連幹三杯之後,她就怎麼也想不起來後來又和誰怎麼喝的了。她沒吃多少菜,可能也沒吃主食。她感覺肚子空空的,就又喝了一杯熱水。她看了看手表,快4點了。天一絲亮光都沒有。爐子裏的火還沒滅,是有人專門點著又壓了一些濕煤。室內不算冷。辛月沒敢拽著電燈,她得先把襯衣找到穿上。她在黑暗中找到了衣服,她的衣服,從裏到外,整整齊齊的擺在辦公桌上。她剛剛把襯衣穿好的時候,走廊裏的燈突然亮了,一個女人的腳步聲傳過來,輕輕的,高跟棉皮鞋的聲音。她熟悉這個聲音,是關主任。
她借著走廊的燈光,找到燈繩,拽著了燈。隨著燈光一亮,關主任把門外的鎖也打開了。她笑吟吟的,略帶驚訝的表情推門進來,那張年輕的臉,在軍大衣的襯托下,顯得英姿煥發的。快四十歲的人,就像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婦。她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