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男人將力量發揮到了極致,解放了血殺雷,綻放出了絕對的力量,卻也讓靈魂被血殺雷反噬。
薩蘭特斯怔怔的看著男人的背影,那道高大的身影,就這樣在自己的麵前緩緩消散,他沒有辦法,隻能這麼看著,就這麼看著,不敢眨眼,更無法接受。
男人的身體已經消散了一半,就在此時,一道黑影自空中淩射而下。
嗡!
一柄漆黑長劍準確無誤的插在了薩蘭特斯身前。
男人看著被血殺雷隔離在外的魔族,冷酷的麵龐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早就發現了薩蘭特斯,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去看。
薩蘭特斯握住了劍,顫抖不止的雙腿單膝跪地,金發隨著埋著的頭垂下,遮住了他的麵容,努力的將腰挺的筆直,哪怕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休息過,腰椎已經僵硬的生痛,哪怕父親看不到……
他緊緊攥著父親的劍,淚水打濕了靴子。
就像父親不會讓自己看到他的表情一樣,他同樣不想讓父親看到自己這幅鼻涕淚流的模樣。
父親從沒有對自己表露出任何的關懷,但,薩蘭特斯終於明白了。那嚴厲的要求,就是對自己最大的關懷。
沒有哪一個父親會忍心對自己的兒子這般苛刻。
薩蘭特斯忍住了心底的咆哮,滿心的後悔與怨恨,他恨自己為什麼不再努力一些,為什麼不能變得更強,哪怕沒法幫上父親,或許也可以讓他不留牽掛……
自那一刻,他再也不會怯懦,再也不會在疼痛麵前猶豫……
湛藍眸子陡然睜開,淅淅瀝瀝的雨珠落在薩蘭特斯的麵頰上,他不禁覺得身體有些哆嗦,冰涼的寒意讓皮膚有些發麻。但他沒有在意,看到手裏還握著那柄劍,他鬆了口氣。他怔怔的看著那柄漆黑無光的劍鋒,任由細雨灑落在身上,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酸痛感。
沒有人知道,在繞著坦諾鎮跑完了十圈之後,他回到了小山穀又練習了一下午的劍術。
父親是一名劍客,自己也必須成為一名劍客!
用劍的未必是劍客,隻有被稱為劍客的人,才能將劍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因為父親死在了那幾個魔族手下,至今,他的腦海裏依舊清晰無比的烙印著那幾個魔族的麵孔,那猙獰而殘忍的麵孔!
隻有成為劍客,他才能得到這柄劍的認可。
在那一天之前,這柄劍父親從不會讓自己去碰,也不會和自己說這柄劍的來曆,沒有人知道這柄看似樸實無華的劍真正的來曆。
但他要成為擁有這柄劍的劍客,用血殺雷也好,用自己的血也好,他都要這麼做。
雖然手腕還是腫的發痛,但他還是從微濕的草地上站了起來,褪下上衣,迎著風雨舞劍,麵無表情。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九歲的薩蘭特斯能在一瞬間貫通玄脈,在那種痛苦之下沒有當即昏厥過去。
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能跨越三階打敗對手,在短短的兩年內,控製住了天生霸道的血殺雷,並創造出了自創玄技。
這些很多人都不知道,薩蘭特斯也並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他不想讓自己有極限,他隻要自己不斷的變強,強到足以報仇。
所以他不會在任何困難麵前低頭,從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