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兼程趕往興慶府,居然也隻用了幾天時間,不愧是千裏寶馬啊!我撫著汗血馬的鬃毛,笑眯眯在它耳邊說著,“小綠,等到了師父那裏,我就請你吃大餐。”
汗血馬搖頭擺尾,嘶叫幾聲,順滑的馬鬃似乎變成了黑線垂下。
話說它明明是赤紅色的啊!------以上疑似某匹可憐的馬的心理活動,如果上帝聽得見它的心聲。
西夏興慶府胡漢混雜,回鶻,波斯,契丹,宋人和本地人都很多,熱熱鬧鬧的,街上人來人往,不少人身著武士服。魚龍混雜,各族的語言都可以聽到,不過最多的還是漢話,畢竟西夏受中原文化影響太深了。
也許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進入西夏皇宮找李秋水吧!
半夜潛進西夏皇宮,晃過幾隊侍衛,我從一個小宮女處問到了皇太妃的宮室所在。
正猶豫著是打招呼還是直接闖進去,似乎都不妥。隻見麵前人影一晃,鵝黃宮裝的李秋水已然出現,“敏兒進來吧!”攜了我的手進去,連禮也免了。
稍稍有點窘迫,不過很快也適應了,李秋水有時候會給人一種淡淡的壓迫感,也許是武力值相差太大。她又是久居上位的人。
這幾間宮室小巧優雅,並沒有皇宮的那種堂皇富麗的擺設,而是精致簡淡,似乎是李秋水起居之處。跟著她進了一間屋子,陪同坐下。這屋子是一間書房,裏外有套間,幾張書桌上筆海林立,硯墨精美,那書架子上都壘著滿滿的書,清雅非常。
我打量屋子,李秋水微微笑道:“敏兒這些時候就暫時住在這裏吧。”見我張口欲問,隨即解惑,“為師身為太妃,宮室卻不是此處,這裏不過是個別院,方便的緊。”
我默默點頭,壓住許多疑惑,“師父可有什麼需要弟子做的麼?”
李秋水輕笑,“敏兒方來,先休息兩天,養養精神。”頓了一頓,“過幾天為師將考校你的功夫。上次匆匆,也沒教你什麼防身的手段。”
貌似我這個便宜徒弟還是蠻受重視的啊!
我抬頭宛然微笑,“師父慢走呢!”
李秋水眼裏露出一抹滿意之色。
卻不知,相逢匆匆,她究竟看中了我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
兩天的時間,乖乖在皇宮當宅女,除了宮女前來送飯,我幾乎絕足不出書房。窩在鋪了厚厚墊子的逍遙榻上,身邊摞了高高一疊書,甚是愜意。
晚上忽然李秋水派人命我前去。隨了那人去了林苑,李秋水正在林中等我,我來了施禮,立在一邊,靜候她發話。
李秋水卻隻管打量我帶傷的臉,半晌,忽然道:“要去麵上疤痕,有一法最好不過。漢代醫書《名醫別鑒》上有:北珠產於苦寒之地,廣受天地寒涼之氣,研碎成粉後入藥,可慎心安神,養陰熄風,清熱墜痰,去翳明目,解毒生肌。你隻需尋得上好北珠,將之研成細末,加清水調成粉汁,逆運內力,凝水成冰,將冰片注入麵部印堂,晴明,人中,迎香,承漿五個穴位,再運北冥真氣,自丹田經由天樞,太乙,梁門,神封,神藏諸穴,通過曲池,大陵陽豁至掌心,再以掌心真氣一一化去麵部五處穴道中的冰片,如此七日一循環,避光,不久麵部傷痕即可平複如初。你這傷痕甚淺,大約兩三顆便可複原了。”
我大喜,“多謝師父成全。”
李秋水又道:“北珠產於遼東海汊的一種巨型珠蚌之中,甚難采摘,縱然一國之富,也沒有許多。”說罷看我一眼,“恐怕你還得過些時,親自去遼國一趟。女真人善采北珠,年年進貢遼人,是以這類珠子,遼國最多。”
我點頭答應,看來治傷的事情還得自己動手操勞。西夏皇宮的珠子估計都被李秋水自己用去了,上次見她的時候還有些痕跡,現在已經基本上看不出什麼了。
李秋水道:“敏兒先將那套白虹掌使來讓我瞧瞧。”
憑著六七分的記憶,加上一些其他的招式,我勉勉強強演了一遍,站在一邊聽候評定。
李秋水點點頭,“卻還不錯。不過裏麵有些招式是哪來的?”
我恭敬答道:“不記得許多了,有些是看著別人使過,暗自模仿下來的。”
李秋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等下為師就將這白虹掌完整地教給你,另外一套‘寒袖拂穴’也是為師拿手絕學,你既然傳我衣缽,須得好好學了。此外本門尚有許多功夫,你愛學什麼,也由得你。”
我想了想,“徒兒想要一件趁手的兵器,不知道有沒有。”
李秋水沉吟一下,“我師兄妹幾人皆是以拳掌為主,對兵器研究不深。敏兒,你想要什麼兵器?我看大夏府庫或者有也未可知。”
我不假思索道:“徒兒想要一對丈許長短,柔韌難斷的絲帶。”
李秋水聞言一笑,“這可有些難,奇門兵器本來就少有,你的要求,大約是要用天蠶絲織就的方可。這裏怕是難找。”見我有些沮喪,李秋水安慰道:“無妨,這種東西也未必沒有,為師替你留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