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上馬,又朝著古篤誠點了個頭,便策馬去了。
次日晨起便尋了看風水的詢問遷葬事宜,隻想按著這時代的規矩弄得齊全些。很快便選定了地方,也定好了附近廟宇的和尚來做法事。我不諳諸多禮儀規矩,便一發拜托了風水先生照看,包括買棺一些雜事。
我能為老父親做的,也隻有這些了。在重新選定的葬地附近,我買了一套小小院子,預備著清明掃墓來住些時日。
帶著雇工到了原先的墓地,卻發現古篤誠早已在那裏等著。我有些詫異還有些微微的不快,隻是也不得不上前打個招呼。
站在一邊看著幾個雇工忙碌,感覺身邊有人過來,側目看是古篤誠,便投過一個詢問的眼神。
他想必也看出了我神情中隱含的不耐煩之意,躊躇了一會子,方才開口問道:“康姑娘今後便留在此地麼?”
我看了他一眼,“恐怕不能,康敏還有他事,待此間事了,還得往大理去一趟。”
古篤誠臉上神色微變,隨即道:“有件事卻要告訴康姑娘一聲,上次別後,在下自作主張向王爺報告了姑娘的死訊,在此先賠罪了。”
我微微訝異,隨即笑道:“自然不介意,我一向也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古篤誠露出一點尷尬神情,“在下還給姑娘立了墓碑……這個……”
我忍不住一笑,“墓碑便墓碑吧,等會帶我去瞧瞧,隻當是‘昨日之日不可留’的意思就好,我不忌諱。”真正的康敏卻真真死在了她十七歲那年,縱然我替她活了剩下的時日,人來世間一遭,總有個屬於自己的痕跡才好。
其實古篤誠的意思我也明白,無非是希望我不要去大理罷了,這男子對我用的心思也是一望而知,昔日康敏也曾利用古篤誠的這份情意為自己謀,隻是到了現在的我身上,卻是避之不及的麻煩。
將來或者會和段正淳兵刃相向,這時候交情越深,那時便越是尷尬。
側頭避開膠著在我身上的目光,我微微一笑,“有件事想問問,古護衛若是不方便說,也可不回答——那秦紅棉如今在哪裏?”
果然古篤誠麵露難色,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沉吟了一會子道:“秦夫人行蹤不定,不過總在洱海一帶見過她,如今她與王爺賭氣,卻不知道去了哪裏。”古篤誠終究還是告訴了我,我和秦紅棉的私仇,卻不在他職責的範圍之內。
我點點頭,“多謝。”要找秦紅棉,也不是一時一刻的事情,去了大理再做打算不遲。
花了三日時間才一切事畢,大約是我眼裏的逐客之意太過明顯,古篤誠也沒有要求與我一同上路,而是自己先行去了。
花了十數日時間,到了大理境內,路上盤查卻嚴了許多,大理向來寬容治國,瞧這光景,必是有大事發生了。
這些鄰近國家,天涯海閣也有一些情報,再算一算我記得的這段曆史,似乎大理這時節正是一場叛亂發生,具體情況卻不知曉。
不過,這次隻是去了結私人恩怨,也沒有必要理會大理國的這些事情。說起來,現在對於秦紅棉這個人,也無什麼特別刻骨銘心食肉寢皮的仇恨,隻不過是需要去完成這件事,殺人償命,因果循環,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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