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隨口一問,關瑾瑜這話也不全算是隨口一提,薛離衣的確是年輕貌美,有追求的人也是應當的。況且她待人和善,惹來的鶯鶯燕燕就更不用提了。
隻不過關瑾瑜還是……心口止不住的冒酸水。
“你給我說說都有誰?”她問。
“附屬醫院的李醫生、陶醫生、穆醫生、嶽醫生,這是男的。還有一個本家,薛怡然醫生,是女的,我最近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勁。”
“什麼眼神?”
“和我以前看你一樣,掩飾得很好的貪婪,又有些忐忑和小心翼翼,而且經常找機會和我呆在一處,”關瑾瑜心頭那點那小火苗還沒躥起來,薛離衣就皺著眉頭一本正經的說:“讓我很不舒服。”
關瑾瑜牽過她搭在膝上的一隻手,握在了手裏細細撫摸,分明是被取悅了,她笑著問:“怎麼讓你不舒服了?你討厭她?”
“不討厭,但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我也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
“我告訴你是為什麼,因為……”關瑾瑜在她手背上輕輕啄了一下,說道:“你覺得自己是屬於我的,被他人覬覦的眼光看著才不舒服。下次她要再那麼看你,你就刻意把手上的戒指顯擺給她看,隻要不是蠢或者裝蠢,她會懂你的意思,不再來招惹你。”
“好,都聽你的。”
“還有沒有誰?”
“學校裏,我不太了解。但是我每次去上課,教室都會多一些不認識的人,我聽張蕾說,哦,張蕾是我在東霖大學的一個同學,她說那些人都是衝著我去的。”
關瑾瑜眉頭微微皺起來。
“她還說,因為我在學校的課程比較不合常理,知道的人又很少,所以我的課表有很多人拿錢買。”
關瑾瑜幾乎要咬牙切齒了。
這群毛孩子成天不好好念書淨想什麼呢?怪不得社會上現在大學生就業這麼難,自己不努力怪社會咯?活該找不到工作。
“那你有沒有被那些人煩到,影響學習。”關瑾瑜語氣還是十分平靜的,隻是手上不自覺稍微加重的力度泄露了她的心緒。
“沒有,我都是下課就走,遞情書的、要手機號的、要微信的,我都沒理。”
“那就好,你別理他們。”
關瑾瑜隻顧著吃醋,卻始終沒有抬頭看一眼薛離衣的表情,若她稍加注意一下,便會發現薛離衣的眼睛是彎著的,盈滿了淺淺瑩潤的光澤,顯然愉悅極了。
“瑾瑜。”
“嗯?”
薛離衣遠目望著廣場上嬉鬧的人群,噴泉自中央湧出,再又分散開來,空氣中浸滿了濕潤迷蒙的霧氣,那些俗世的聲音仿佛都顯得渺遠了。
“我喜歡你如此。”薛離衣手掌撫著她的長發,低聲說。
關瑾瑜明知故問:“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此刻為我吃醋的樣子。”薛離衣低頭看她,漆黑瞳仁似看不見底的幽潭,後麵的話被盡數淹沒在溫柔的唇齒之間。
關瑾瑜一抬手便勾住她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盡管在一起已經將近一年了,薛離衣還是很害羞,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主動,而況如今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關瑾瑜透過眯縫的眼望著薛離衣身後的天空,噫,太陽還是落向西方的呀。
四唇分離之時,關瑾瑜體貼的抬手在她嘴角擦了擦,又不滿足的貼過去輕點幾下她紅潤的唇瓣。
薛離衣眼神迷怔了好一會兒,泛著霧水的眼睛漂亮得不像話,察覺到周圍人或欣賞或鄙夷或疑惑的眼光,臉才騰地紅了起來,將臉埋進女人的肩窩。
關瑾瑜恍然大悟,心說:怪不得膽子她家小衣忽然那麼大,敢情是因為她剛剛完全忘記了現在自己在哪裏。
“我們走吧。”關瑾瑜摸摸她的後頸,拉著她的手站起來,離開了人群。
後來兩個人又去看了場電影,關瑾瑜讓薛離衣做主,薛離衣就隨便選了個最近口碑不錯的電影,是個唯美的愛情片。
過年這幾天,來看電影的人很多,選這部影片的更多的都是情侶檔,結果開場沒多久,薛離衣就一直沒敢把視線放在熒屏以外的地方。
早知道就去看恐怖片了,看你們還親得起來,薛離衣心說。
“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就回去。”關瑾瑜說。
因為關瑾瑜工作一向忙,兩人也沒真正約過兩次會,之前的音樂會、展覽會以及各種各樣的約會行程都因為她臨時公司有事沒去成,算來這才是第二次看電影。
“可是電影還沒放完。”薛離衣明顯有些兩難,她不想讓關瑾瑜這麼快就回去。
關瑾瑜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柔聲說道:“我不回家,去你住的賓館待一會兒再走。”
薛離衣這就幹脆了:“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