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了一下子,潘興家不依道:“那是我們潘家的東西。”
嫌惡的撇了撇嘴,叫花子道:“是不是我們潘家的東西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你小子又想挨揍不是?”
“在這裏!”見叫花子再次抬起手來,潘興家膽怯的從袖袋裏取出趙家老宅的房契。
不是他不反抗,實在是對上他這個小叔公,就像秀才遇上兵。緝拿趙朔一事枉他們家算計了那麼久,原以為萬無一失,卻沒成想到關鍵時候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
“哼!”怒哼一聲,叫花子將房地拿在手裏,一倒手就給扔給了趙瑾。
他沒有給趙朔而是給了趙瑾,這讓在邊上站著的趙朔不禁微微蹙眉。
如果說趙朔隻是皺眉,潘興家在看到叫花子把房契扔給趙瑾之後,簡直都快氣瘋了,隻見他剛怪叫一聲,就在叫花子的怒瞪視下噤了聲。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叫花子對刑部的衙役道:“事情有所誤會,趙朔傷人之事另有隱情,待過了趙家老爺子的頭七,我自會帶他到衙門說明情況。”
叫花子出去這幾日可不是玩的,雖說沒找到什麼實質的證據,不過卻也知道被趙朔打傷的人並沒真的如潘興家所說一命嗚呼了。此事其實算不得大事,隻是吏部尚書府壓下來要趙朔入獄,刑部的人又吃了好處,這才成了今日這番模樣。
“這……”
幾個衙役互相望了望,皆都做不得主,隻能看向潘興家。
“興家!”沉聲喊了潘興家,叫花子道:“你說!”
齜牙咧嘴的撫了撫自己疼的厲害的嘴口,心有餘悸的看了叫花子一眼,隻得黑著一張臉道:“此事出在潘家,自然聽我小叔公的。”
一聽這話,刑部眾人忙點點頭,皆都不願再趟渾水。
待一眾衙役離去之後,潘興家也蔫不溜的被叫花子攆走了。
事情不算圓滿解決,卻也解了暫時至之危險。
轉身看著身後對自己投來感激目光的趙瑾和趙朔等人,不等他們道謝,叫花子先道:“莫要謝我,此事我是跟顧小姐保證過會解決的。”
眾人皆都望向顧月池所在的馬車,此刻她正從車窗探頭出來,隻見她麵容沉靜,淡淡的道:“先回趙府!”
見顧月池看向自己,叫花子笑笑,大跨步的直奔馬車而去。
十分滑稽的是他剛一開車門,隻來得急彎下身來,還沒鑽進車內別被人給從裏麵踹了下來。
哎呦一聲,揉了揉跟大地剛剛親密接觸過的屁股,叫花子剛要謾罵出聲,卻見有人從裏麵拿折扇挑起車簾,正一臉好笑的窺著自己。
“十……”
“噓!”
那人是個熟人,他自然認得,不是淩瀟瀟還能是誰?
一個愣神兒他剛想叫出對方的名字,就見淩瀟瀟用食指比在唇間,示意他閉嘴。
見他定下心神,淩瀟瀟扇著扇子道:“天氣悶熱,小月月身子不好,馬車裏人太多不好。”人畜無害的笑笑,見趙家的人皆都開始返程,他放下車簾對車夫道:“回趙府。”
“我可是大大的功臣,這就是你們對待功臣的方式嗎?”待馬車駛離原地,叫花子這才嚷嚷著不公平。
實在是他剛剛解了趙家之危,趙瑾見他如此,便給他單獨騰了馬車,載他一起回去。
馬車裏,長樂公主正圍著淩瀟瀟左一句十一哥哥,又一句十一哥哥叫的歡。與淩瀟瀟對坐,顧月池麵沉如水,隻是安靜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多日不見的男子。
不知是不是身穿黑衣的緣故,他……清瘦了不少。
低頭刮了下長樂公主的小俏鼻,淩瀟瀟抬頭對上顧月池端詳的目光,眸中太笑,與以往並無不同:“多日不見,小月月可是想我了,這才看的如癡如醉?”
“嘔——”
聽他此言,顧月池眉頭一皺,彎下身便佯裝幹嘔起來。
自上次談話過後淩瀟瀟便不知所蹤,顧月池不是不惦記他,而是確實尋不到他,適才他突然進到馬車裏著實讓顧月池驚訝不已。上次談話之時他走的那般落寂,她以為再相見兩者會無比尷尬,卻沒想到他入以往那般瀟灑不羈,似是根本就沒受到影響。
見顧月池如此誇張模樣,長樂公主樂不可支。
順了順心氣兒,總算直起身子,顧月池看著淩瀟瀟問道:“你怎會知道我們在此?”
雙眼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顧月池,淩瀟瀟藉此稍解過去那些時日的相思之苦:“我在外便接到了外公過世的消息,本想著到墳前祭拜的……”話盡於此,淩瀟瀟眼中神情莫測。“吏部尚書府,這一切都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