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朦朧的大眼,淩瀟瀟悠然一笑。
“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反拉著顧月池的手,淩瀟瀟站起身來,扶著顧月池躺下:“身子要緊,你好好歇著。”
“嗯!”乖順的點點頭,顧月池任由淩瀟瀟與自己蓋上錦被。
她沒有跟淩瀟瀟提及顧振濤和弈天之間的協議,顧振濤曾說過,在崇德皇帝在位之時,他不會起反叛之心,如今她能做的便是寄希望於崇德皇帝可以多活些時日。
隻要他多活些時日,她才有時間與自己和淩瀟瀟做好日後打算。
這個打算,從明日便要開始。
到半夜的時候,身上的熱總算退了,不過顧月池卻毫無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無奈之下她隻得在腦海中為日後做些打算。
崇德皇帝的病能撐多久,這個問題恐怕隻有裴慕雲最清楚,思來想去,她還是起身,打算跟裴慕雲問個清楚。當然,事關重大,她不可能直接問裴慕雲崇德皇帝能活多久,隻是十分隱諱的在信中說道五爺病重,就不知可熬得過開春。
將信以火漆封好,吩咐秋玲尋個可靠之人送進宮去,她這才回去睡下。
第二日一早,顧月池起身之後便吩咐外事管家準備好馬車,待用過早膳之後,到宮裏送信的人回來了,不過他帶回的並不是信件,隻是裴慕雲的一句話。
說是一句話,其實連一句話都算不得。
因為來人隻帶來一個字,那便是——難!
打發走了送信之人,顧月池服過湯藥後便要帶上秋玲出門,剛走到前廳門前,她心思一轉,看著束草:“慧君姐姐這會兒在哪兒?”
自上回蘇慧君到老夫人那裏去過一次後,顧月池便一直未曾再找她,這會兒見她忽然問起,束草一愣,恍惚回道:“該是在她屋裏。”
點了點頭,顧月池道:“叫上她,讓她隨我一起出門。”
“是!奴婢這就去叫!”
不多時,束草帶著蘇慧君從後門進來,對蘇慧君點頭示意,不再停留,顧月池帶著她和秋玲便一起出了門。
馬車出了鎮國將軍府,一路向著太西湖方向而去,端坐馬車之內,見蘇慧君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顧月池輕笑問道:“慧君姐姐可是在想為何我今日要帶你出府?”
見顧月池開口問了,蘇慧君也不閃躲,隻靜靜點頭。
伸手撩起車簾,迎麵吹來的冷風讓顧月池更加清醒了幾分:“我需要一個可以幫我拋頭露麵之人,慧君姐姐不失為最佳人選。”
聞言,蘇慧君嘴角含笑:“隻要大小姐用的上,慧君萬死不辭。”
顧月池笑:“沒那麼嚴重,姐姐隻要把自己的真本事拿出來,無需萬死。”
點點頭,蘇慧君會心一笑。
馬車抵達太西湖,顧月池等主仆三人下了馬車便換成輕舟,輕舟破風而行,一路駛向望江樓。
早起的時候通常是望江樓最為清閑的時候,閑來無事,身為掌櫃和賬房的張昭和趙瑾本是在二樓喝茶閑談的,誰知放眼望去,卻見顧月池乘舟而來。
輕舟抵達望江樓的時候,張昭和趙瑾早已在碼頭上迎接,由秋玲扶著上岸,對兩人點了點頭,顧月池道了聲外麵天冷,便讓眾人到她的房間去說話。
雅室之中,顧月池一人獨坐,秋玲立於身後,其餘三人則都站在桌前。
甫一坐定,顧月池便先看向趙瑾:“如今望江樓賬上有多少現銀?”
趙瑾回道:“因是年初一,錢莊大都不開,故樓裏留有年前三日盈餘。”
點點頭,顧月池道:“將現銀都交由慧君姐姐,派人護她左右,我有重用。”
“好,我這就去清點。”對著顧月池點頭,趙瑾對蘇慧君微微頷首,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雅室。
雅室之內獨留張昭一人,看著一臉笑意的張昭,顧月池又問道:“望江樓開業至今掌櫃的不辭辛苦,此乃望江樓之福氣。”
“大小姐謬讚!”張昭是聰明人,見顧月池如此說話,他便說道:“大小姐若有吩咐但說無妨。”
莞爾一笑,顧月池開門見山的說道:“自今日起望江樓所有盈餘不必再存入銀莊,現銀清點過後直接要由蘇慧君即可。”
挑了挑眉,張昭問道:“那淩老板那邊……”
顧月池依舊笑著:“此事既是我說的,他那邊便不會有問題。”
張昭點了點頭,“既是如此,在下依著大小姐的吩咐照辦便是。”說完話,張昭拱了拱手,便先行退了出去。
須臾,蘇慧君回到雅室。
見蘇慧君什麼都不問,隻是在邊上等著,顧月池沉吟半晌兒,方才悠悠歎道:“未雨綢繆……此刻我才懂得這四個字的真正涵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