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執念(3 / 3)

大堂經理聽了,不禁嘿嘿一笑:“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在你們去之前三四天的樣子,大樓裏就已經陸續有住戶來我們酒店登記入住,提到說水質突然莫名變差,還有股說不出的異味,物業方麵卻總是拖著不處理。你們也知道的,那棟大樓裏住著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進出寶馬奔馳是標配,自然對自己的生活質量是要求不低的。”

正說著,一個行李服務生打扮的年輕人湊了過來,衝著大堂經理的耳邊小聲嘀咕:“經理,那個18樓的客人不還住著嗎?”

大堂經理一愣:“你說那個成天盯著要物業賠錢賣房的?”

童小川察覺到了異樣,便一把推開攔在中間的大堂經理,急切地追問道:“快說,那個客人到底怎麼了?”

行李員咧嘴:“挺怪的一個人,有點神經兮兮,喜歡自拍,還特別迷信……”

“說詳細點!什麼時候入住的?”童小川問。

大堂經理顯得有些委屈:“就是映秀小區你們警車出現之前三天的淩晨,3點左右登記入住的,還非得叫我們服務員寸步不離地陪著她。看她情緒那麼不穩定,我們本來是不想接受她的入住要求的,但是經不住她鬧騰啊。她是最早來的,而且登記入住的時間非常古怪,別人都是大白天,或者傍晚什麼的。現在可好,還說什麼物業不幫她把房子賣了並且賠償她的損失的話,她就不走了。”

小九和童小川麵麵相覷,隨即問:“這麼作,多大年紀的人?”

“37歲,一獨居老姑娘,叫楊秀麗,就住映秀小區23棟21樓2單元202,”說著,大堂經理忍不住一聲長歎,搖搖頭,“現在是我們酒店唯一一個還賴著不走的人了。”

小九笑了:“愁什麼?給錢的話,誰不是住?”

大堂經理白了他一眼:“她自始至終就沒給過一分錢,說這錢得物業給,輪不著她來發善心。”

童小川想了想,問:“現在她回酒店了嗎?”

行李員點頭:“大約兩個小時前,我送她上去的,買了好多東西。”

“那晚和這位住戶一起來酒店登記入住的,共有幾個是映秀小區的客人?”童小川嚴肅地看著大堂經理。

“那天淩晨就她一個。”大堂經理果斷地回答。

“房號告訴我。”童小川頭也不回地向電梯口走去,“你們就不必跟著了,我和我的人上去就行了。”

“1802。”行李員直著嗓子叫了一聲,隨即便被大堂經理不滿地瞪了一眼。

走進電梯,童小川對小九說:“你還記得映秀小區案發現場有多少層樓嗎?”

“22層,23樓是頂樓,直通樓頂平台,並沒有人居住。”小九回答。

“我安排人去走訪的時候,因為這個21樓的住戶沒有在家,所以當時沒有被及時走訪到,”童小川說,“21樓和23樓之間隻隔了一道樓層,也就是22樓,23樓電梯口出來就是一個小樓梯間,麵積不超過1.5平方米,是否可以這樣推論——住在21樓的這位奇怪住戶在那天晚上無意中看到了什麼,因為過於驚慌,所以當天晚上沒過多久便離開家來住賓館了。”

“小九,你說,一個人如果看見了讓自己感到害怕的東西,本能的念頭是什麼?”走出電梯口的時候,童小川隨口問。

“當然是逃跑,不過我隻會想想罷了,可不會真的那麼幹。”小九不滿地嘀咕。

童小川的腦海裏又一次浮現出了監控視頻中金老師那驚恐的神情。那晚,她究竟看到了什麼?

敲開酒店1802號房的門並不是一件難事,尤其是小九身上穿了一套剛漿洗過的警服。相反,眼前站著的這位素顏朝天的女人可讓他們倆怔住了。倒不是她長得有多奇怪,全是因為她的眼神,平靜之下竟然夾雜著一種莫名的癡迷。

“你們是哪裏來的?”女人一手撐著門框,毫不客氣地問。

“市局的。”童小川和小九出示了工作證,“你是楊秀麗對嗎?我們想找你了解下映秀小區的情況。”

“我還沒告他們,物業竟然反咬一口先把我給告了?”楊秀麗滿臉的驚愕,說話聲也同時高了八度,震得身後酒店安靜的走廊裏嗡嗡作響。

童小川耐著性子解釋:“不是物業,我們有別的事想向你了解下情況,方便讓我們進去談嗎?”

“當然可以。”楊秀麗氣衝衝地轉身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