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俠客刀,看著西邊的落日,豪邁得要去斬了夕陽……
俠客刀是精致顯眼,能令見了它的俠少產生豪壯心情,使見了它的人立即產生見獵心喜的俠客刀,仿佛它就是宇宙的中心。
刀就在他手上。
刀身反射著安靜霞光,把霞光反射到不知的某個方向……
俠客笑聲停止後,那駿馬就長嘯起來,如同因恐懼而在嚎啕大哭的嬰兒。叫聲中飽含滄桑寂寞,讓俠客忽生不寒而栗的恐懼。
駿馬忽然掙脫馬車,走到俠客麵前跪下,像在請它的主人上背。俠客有些不解,是是說道:怎麼了?赤兔!
突然間,一陣狼嚎聲傳過來。俠客大笑:我以為什麼怪物!原來不過幾匹小狼!
這時夕陽已經落下,黃色大漠漸漸變作枯冷的灰黑色。赤兔則忽然向大漠中跑去了。
狼群到來時候,俠客開始恐懼起來,大吼一聲“赤兔”,可惜赤兔卻沒有回來。
蒼狼數量委實不少,約莫近十條,黑壓壓地把俠客圍在中間,俠客揮起寶刀慌亂地斬向蒼狼,卻屢屢撲空,隻砍死一匹狼就幾乎力竭了。
一匹公狼凶猛地撲上去咬住俠客的脖子,用力地往死裏咬……俠客手中俠客刀“倉啷”落在沙上,其餘的的狼不是撲向俠客就是撲向同伴。
不過多久,剩下狼群去後,這大漠上就出現了一遍白色狼骨和一架人骨,共那血跡斑斑的空馬車、及天空剛出現的大遍黑雲,展現著攝魂淒慘……
那把俠客刀安靜地躺在那裏。夜,靜靜地……
百年俠客刀,浮萍隨風飄。
多少人去了,大漠蒼狼笑。
狼群去後,一段縹緲的歌聲在夜色裏飄蕩起來。歌聲婉轉卻滄桑、柔和卻寂寞。
唱此歌者,不是別人,卻是馬車中的“屍體”。
那“屍體”在月色下走出馬車,拿了地上的俠客刀,說道:多謝你的馬匹,早就知道它的主人會在某處等我的;大漠暮色蒼,自古多惡狼,你知道嗎?
然後那屍體繼續唱著他寂寞的歌,消失在大漠外寂寞淒冷的曠野。
很多年以後,江湖很多事情和人已經老去了。人老了,是無奈的;而事情,卻越老越複雜,引起的爭鬥越多。這仿佛是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而俠客刀,卻永遠不會老去,他是某些人心裏自豪的同時,卻是另外一些人心裏的隱痛,甚至一種屈辱,一種活下去的意念!
武林,會因為這把刀,葬送多少豪傑,而其間,又會造成多少無辜平民生靈塗炭!江湖,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