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那群瘋子~!”
張狂抱著腦袋猛然坐了起來,突然感到四肢傳來一陣疲乏無力,“咚”的一聲,他又倒了回去。
胸膛劇烈的起伏,感受著砰然有力的心跳,張狂喘著粗氣摸了摸自己的全身。
“完好無缺!?不是自己的身體!!!”
“看來自己真的是借屍還魂了。”這副身體略顯瘦弱,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當初那副經過百萬功德強化過的金剛不壞體。
喘了一口粗氣,張狂雙手撐著床板艱難地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木質的房屋,擺設清簡,頗具古風,銅鏡木椅,劣瓷茶具,這絕對不是現代社會該有的。
渴,口渴,張狂感覺自己口中猶如火辣辣的一般,好在桌子就擺放在床邊,他伸長手就能夠得著那劣瓷茶壺。
張狂一把抱起茶壺,仰起頭大口大口地灌著茶水,水漬順著他的嘴角流下,將青褐色的衣襟浸濕。
“呼!”
舒暢地喘了口氣,張狂放下茶壺重新躺回了木床上。
這副身體目前還很虛弱,絕對承受不了過大的動作。
灌了一肚子茶水後,暫時填滿胃囊的張狂不由感覺到一陣倦意,於是他半眯著眼睛,漸漸睡去。借屍還魂後不在地球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快恢複好狀態,好弄清自己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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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狂是個人。
是個男人。
是一個信奉“退一步萬劫不複,讓三分骨質疏鬆”的囂張男人。
這樣的一個男人,就如同他的名字,到了哪裏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拉風的猶如一台老舊拖拉機……
張狂是個遊民,無業的那種。
像他這種類型的無業遊民,很顯然,需要找一點事幹。
這種事,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所以。
張狂成了混子。
有一句話說的好,“中國沒有黑社會。”對於這句話,張狂深表認同,所以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混子,混日子。不是黑社會。
打過架,勒過索,搶過劫,砍過人……
該幹的,他一樣沒少,不該幹的,他也一樣沒碰。張狂很囂張,但也很聰明。他明白自己的斤兩,所以他一直本分的守著自己那三個小區,安安生生和和氣氣的混日子。
然而,就在某一天。
這個有理想,有抱負,有學識,又有自知之明的混子,遇到了一個自稱“葡萄老祖”的憨厚胖子。
“施主你九世為惡,偏偏又九世為人,若是這一世施主繼續為惡的話,十世積累的罪孽足以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我看這樣吧。你給我十塊錢,我傳你一本地藏心經,隻要你多做善事……”
張狂看了這個邋遢無比的胖子,很久。
最後他還是看在胖子無比專業的演技上,掏出了一百塊錢,扔在了地上,然後掉頭就走,看也沒看那本方方正正破舊無比的黑皮大書。
佛家有因果一說,張狂不信佛,所以猜不透。不過他卻相信,因果報應。
他知道自己將來沒有什麼好下場,但卻絕對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慘!
就在他遇到那個自稱“葡萄老祖”的憨厚胖子當晚,張狂便做了一個夢。
一個可怕的夢。
夢中,他死在了仇家的報複當中,被人亂刀砍死。
三十七刀!那群突然湧上來的彪悍漢子手持利刃,狠辣無比地砍在了張狂的腦袋上,腦漿迸裂,鮮血滿地……
麵目全非的屍體被綁上沙袋,扔進了郊外那條奔騰的大河中,張狂知道,當自己的屍體再次浮起來時,已經是若幹年後了。或許,永遠也沒有那個機會……
地府,陰曹地府。
麵目凶殘暴戾的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冤魂厲鬼……
張狂一直以為這隻是一個傳說,現在,他知道,他錯了。
懵懵懂懂的被判官判刑,張狂根本聽不清那個黑臉的判官到底說了什麼。隻是在隱隱約約之間,聽到了一些關於“十世惡人”“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之類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