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頭更是一番壯觀,自不必說。隻是說這座寺裏最靈驗的應身佛卻還在這寺廟的上頭。
蕭然轉了圈,見人也不多,大都是往前麵的大雄寶殿而去。
他正躊躇的不知道怎麼辦,有個小沙彌倒是禮貌的過來問好,蕭然立刻學著他的樣子還了禮。
小沙彌道:“施主,有事不知道能不能幫的上忙?”
熊然忙問他:“如願佛在哪?”
他幹淨的臉麵立刻明白了,躬身讓蕭然和他走。兜兜轉轉,過了一會,卻是到了後院,他站立指著山巔,示意他看過去。
原來大雄寶殿後還有這樣的一座小院子,他抬頭一看,卻是不得了,原來在那山巔上,卻露天雕刻著一尊大佛,隻是離得遠,隻能看得清一點影子。
小沙彌指著道:“這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一座如願佛,供奉的是大行普賢聖像,你有什麼願望就從這兒上去就好,隻是路有些難走。”
蕭然笑笑,拉拉背包的帶子,道了謝,便沒什麼顧慮的往前走了。
依稀間小沙彌記得,似乎曾經他也領過一個男孩子到過這裏,他看了看他的背影,高大挺立卻不像記憶裏的那個。他記得那個男生瘦瘦弱弱的,一笑如暖陽一般,當真是溫暖人。
他曾經答應的師傅幹脆,那種堅決卻是和剛剛那個男孩子有些像。
他望了望,轉身便走了。
沿路往上,是連起來的一條石板路,打磨光淨能看見石板的道道裂紋,像是多少歲月一般,透透的似乎能照得見人影。
踏上第一塊,心猛地就抖了一下,也許不久前,沈默一腳踩上去的也是這塊吧!當初他是怎樣的一種心情,而如今,他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他笑笑,望了眼那條長長似乎沒盡頭的路,沈默能為他做的,他一定也能百倍的去為他做。
他希望他能早點好,永遠也如他初見他時分那樣的美好。
腳踩上去,再無浮想,一塊塊的,他暗數著不停的往上走。
石塊滑的很,腳每步踩上去,都要著力的很,以防滑倒。陽光淡淡輕灑在腳下,還好總不是他一個人,連陽光也來為他作伴不是嗎?
此刻他邊走,邊回頭四處的看看,卻是已經遠離了山下,剛剛在山腳的仰望,慢慢成了俯視,山下的車子,小路,似乎都成了細小的螞蟻般,隨著他一層層的往上,而變得狹小不可看見。
山腰的寺廟也漸漸的看完整了輪廓,占地頗廣的四房院子,清一色的寶頂金色琉璃大瓦,閃閃如一汪汪金燦燦的水波徐徐蕩漾在陽光下,寶頂輕翹,又如展翅欲飛的雕兒,要掙飛遨遊向天際一般。
人流如螻蟻,占著大半個院子,大都是來求佛保佑的。
隻是天下有這麼多的人,菩薩真的能一一的保佑照顧的過來嗎?人們說拜佛求的都是一個心安,似乎都是如此,遇到不可扭轉的大事,或是遇到人力不可解決的困難便交托寄望於佛前。
他曾經也是不相信這些的,甚至有些嗤鼻,可是如今他不得不也這樣做。也許冥冥中真的有股力量,隻要你盡力了,努力了,菩薩還是會保佑的。這不僅僅是一種心安了,更多的是心裏的掙紮和對美好的渴望,更介乎於精神上的一種安眠和慰藉。
如此也好,他相信美好,誰不相信美好?現實這樣殘酷。
他搖搖頭,一路上來,越來越遠,呼吸似乎也疲重些。仿佛高處的空氣稀薄了點,好在他平時鍛煉身體,還能應付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