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我抽泣著問,那種膿瘡已經被抓破,衣衫上到處都沁出濃血,隻恨自己不懂醫術。
“娘娘不必為了奴婢傷心,也許過些時日就好了。”
彩霞已經躲無可躲,仍然將頭低著嚶嗚著細聲抽泣。
“你等著我一定把徐思恩帶來,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看著彩霞變成這樣,我心中哀慟,就算天還沒亮又如何,孫鶯和紅鸞實在太過分了,想此為何她們總是在我們需要太醫的時候恰巧生病?這種把戲已經玩過一次,真是樂此不疲。
“娘娘,請聽奴婢幾句話。”
彩霞拉住我不讓我離開,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我掙了幾下,彩霞跪在床上叩首,“娘娘,這一次是奴婢,可下一次就是娘娘您啊,求娘娘小心為上,萬事切勿急躁。”
“什麼--什麼意思?”
彩霞的話無疑是晴天霹靂,我怔怔道:“你說明白些。”
我扶起彩霞,讓她靠在床頭,拿了旁邊的熱毛怕輕輕的為她擦拭那些膿瘡口。
彩霞努努嘴,像是十分艱難的道:“本來奴婢是不應該讓娘娘擔憂的,隻是這話不說,奴婢害怕下一次遇害的就是娘娘。”彩霞哽咽了一聲,伸手擋開我的手,不讓我幫她擦拭,我怔了下也就罷手。
“那日娘娘讓奴婢代替娘娘在浴室中沐浴,那水有毒。”
“什麼?”
雖然早有準備,可是聽見彩霞說我還是嚇了一跳,關鍵是彩霞是替我受此罪的。
“有人在水裏下毒啊娘娘,這毒發作的時候,猶如萬蟻噬心,皮膚奇癢無比,讓人生不如死。”
彩霞幾乎快嚎啕大哭,我知道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就在我悲痛之時,彩霞像是瘋了般狂抓臉上、身上,我連忙阻止道:“彩霞不要抓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臉就毀了。”
彩霞滾到床裏邊,渾身抽搐,就像是吸毒的人毒癮發作一般,瞳孔放得很大很猙獰,嘶聲力竭的痛苦掙紮,我嚇得跌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耳不讓自己去看,不讓自己去聽,可彩霞掙紮痛苦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傳來。
“啊!!!娘娘您快走吧!奴婢對不住您。”
彩霞吼著,我忙起身想去安慰彩霞,隻見彩霞突的一張嘴,然後狠狠的咬下去。
“啊!!!”
彩霞痛吼一聲,鮮血從嘴角滑落,而彩霞自己兩眼一翻白,看著我微微一笑就倒在床上。
“不,彩霞......”
我哭喊著,不論怎麼拍打彩霞的臉她也不醒,我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如果不是我讓彩霞代替我沐浴,該死的人是我,該受罪的人也是我。
“蕭蕙,你怎麼樣?”
蕭朗喊了我一聲,突然出來將我抱離彩霞,我手腳並用的捶打蕭朗,“我不要你管,快,快傳太醫。”
明月剛剛進來看見我哭得悲痛,隻朝床上看了一眼眼淚瞬間崩塌,手腳無措跑到彩霞跟前,扶著彩霞大哭道:“彩霞姐姐,怎麼會這樣......”
“快傳太醫。”
蕭朗重複我的話說。
明月抹淚回頭看著我和蕭朗,哭道:“先前章院使和徐太醫為皇上醉酒診治過後,就又被孫鶯和紅鸞請去宮中,而太醫院的人沒有人肯為一個奴婢醫治。”
“傳皇後懿旨,速速宣太醫前來醫治。”
我哭著喊道,明月愣愣的淚眼看我,跪地哭道:“奴婢曾假傳皇後懿旨宣了李太醫前來,可不多時,李太醫就暴斃了。”
我腦袋更是“轟”的一下炸開了一般,並不是因為明月假傳懿旨,而是因為我的懿旨傳的太醫,也有人敢害。
“怎麼辦?蕭朗,我怎麼辦啊!”
我哭著拉扯蕭朗的衣襟,不斷的捶打著他。
蕭朗不管我如何捶打他,連忙從腰間拿了一個牌子給明月,道:“你拿著這個去請太醫,誰要是治好彩霞,本王有賞,並保證合家平安,若是不肯來的,全家賜死。”
明月連連叩頭,“謝皇後娘娘,謝廣翎王。”拿著蕭朗給的令牌飛奔出去。
我看著彩霞那緩緩流血的傷口,不管我的腦袋怎麼轉,也轉不出如何幫彩霞止血,這一刻我好想自己能暈過去,暈過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暈過去醒來也許一切都是夢。
蕭朗將我抱著走出宮女住的地方,我掙紮著,“你放我下來,彩霞她需要我。”
“你們幾個過來。”
蕭朗突然對著張安、綠玉、藍喜、還有那四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叫什麼的宮女太監喊道。
“奴才、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廣翎王。”
看著廣翎王抱著我,雖然綠玉他們多少知道些,但還是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