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曠野中飄浮著層層薄霧,空氣清新涼爽,師父把馬兒的韁繩緊了緊,我抱著一堆雜草放在兩匹馬中間,然後拍拍它們的馬頭。
“馬兒乖,等主人安全歸來!”
那兩匹馬似是聽懂了我的話,眨著清澈的大眼睛看著我。
“婉兒,我們起程吧!”
“嗯!”
踏著晨陽,我們自那唯一一條通向山頂的蜿蜒小路徒步而上,林子很深,不久後那本來就稀少的陽光便被這鬱鬱蔥蔥的大樹阻隔在外,飛鳥蟲鳴聲也不絕耳,我好奇的左顧右看,卻是一隻動物的影子也不見。
突然,頭頂飛來一隻大鳥,撲扇著有力的雙翅,我一驚,趕忙彎下腰,那鳥掠過我彎下去的後背,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於不遠處的枝頭上。我撫平胸口,呼出一口氣,暗道好險,再看那鳥,體形龐大的駭人,身軀如雕,臉部形狀卻如同貓頭鷹,尤其是那雙銳氣逼人的雙眼,竟像千萬把刀尖閃著奪人的光芒,這下我更歎幸虧自己躲的快,不知被它那大爪子抓到會是怎樣。
看到那大鳥眼中的鄙夷之色,我愕然,一隻普通的鳥怎麼會露出這樣的眼神?正冥思苦想之際,一隻細如牛毛的銀針直直穿過,穩穩的插入大鳥的喉嚨,銀針含劇毒,針身又細小難辯,這正是大師伯所創花盅毒針,若不是我見過大師伯實驗的時候用過幾次,恐怕根本不能將其發現,大師伯不肯教我使用也正是由於這銀針招術過於陰毒,用來害人大大不妥,沒想到師父會使用。
“婉兒,小心,這林子中的任何一種活物都可能暴露你我的行蹤,到時被發現很可能一關未過就被攆下山!”師父警惕的環望四周,拉過我的手,又道,“跟在為師身後!”
“師父,大師伯說這銀針狠毒的要命,為何您會有?”我乖乖的牽著師父的手。
“他給我這些東西,就是為了對付這些小動物!它們看起來無害,卻都是監視尋山的好工具,塢山的掌門千陌崖子何等聰明,怎會不懂利用這個便利條件?”師父手中握蕭,長長的白紗衣袖將他白皙的手腕蓋住,飄飄蕩蕩。
“想來,那千陌崖子倒真是個天才呢!”我感歎,不知他是否通情達理,甘願將“炎花”送上,如若不肯,我們有沒有本事奪來?
越往裏走,鳥鳴聲變的越加清晰,淒涼掠過心間,伴隨著一陣陣的猴子的哀嚎,更叫人心膽皆顫,可怖的是,周圍竟是不得發現一隻影子晃動,這裏,除了樹還是樹,那些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我緊握住師父的手,冒出了層層的汗珠,師父不動聲色,停下腳步,向北方望去。
“婉兒,小心!”
師父放開我,抬起手中簫,對著那個方向悠悠的吹起來,溫婉悅耳的蕭聲飄出了幾裏,我直感覺周身涼嗖嗖地,不由地環抱雙臂,實難想通,若這蕭聲飛到了那塢山弟子的耳中,我們被發現的豈不是更快嘛?師父仍舊認真的吹著,忽然,自北麵林子深處傳來動物奔跑的聲音。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幾隻野豬正對著我們狂奔而來,樹上掛著的正是方才哀嚎不斷的猴子,還有那種兩不像的龐大飛鳥,此時已是幾十隻,甚至上百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