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立奈貼著牆壁,在屋裏的部員和北信介之間選擇了兩者一並避開,盡量跟他隔開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一邊扯著話題,一邊神情警惕的凝視著男生的臉色:“果然信介在他們心中也是沉穩可靠的形象啊。”
北信介麵無表情的垂下視線,對於這個說法不置可否:“這種事情你在上小學的時候不就已經清楚了嗎?”
早川立奈懵逼的眨了眨眼睛:“嗯?”
信介盯著不遠處差點因為不小心踢到了對方而擦槍走火又打起來的兩個幼稚鬼,解釋道:“你還記得小時候自己老是逮著同班裏的男生欺負嗎?”
“有嗎?”立奈裝傻充愣的撓了撓腦袋,看著天花板的吊燈,道,“我怎麼不記得了?”
“有哦。”見阿蘭掰戳了戳兩人的肩膀,隨後指向門口的地方,那倆活寶才跟個漏了氣的氣球似的老實了下來,北信介收回了邁出去的步子,站在她身邊又說,“因為他們老是揪坐在前桌的女生的辮子。”
饒是北信介記性再好,早川立奈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說什麼也不認賬。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小時候哪有你說的那麼惹人煩。”
“……”
其實不隻是同班的,就連和他一個班的幾個調皮搗蛋的男生也是沒逃得出早川立奈的魔爪。
幾次三番請家長到學校談心,去遭了罪內心受到重創的對象家中賠禮道歉也是家常便飯了,絲毫不會成為阻擋她“懲惡揚善”的妨礙。
事後也免不得會被早川女士迎頭一通批,罰她半月不準出門找自己玩。
被姥姥護著寵到大,從小就學會左耳進右耳出的小姑娘雖然不敢隨便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也不可能就這麼認命。
不是趁著阿姨被叔叔接回東京的空閑偷跑出去,就是讓姥姥教她用家裏的座機打給結仁依,由奶奶來轉述來找她學習的計劃。
實則也是掛羊頭賣狗肉,具體到底幹了什麼,幾人也是心知肚明。
奈何小女孩生得一副討喜模樣,嘴又甜,最是得兩位老人喜歡。
運用不正當的方式製止欺負人的行為也在二人那兒得到了褒獎,在變本加厲的進行“懲惡揚善”後隨即遭到了早川阿姨的鎮壓。
直到上了小四之後,小魔頭才算是漸漸消停了下來。
白發少年瞥見她臉上的心虛,故作沉思之態,隨後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確實挺煩人的。”
早川立奈不滿的吐了吐舌頭:“這種話果然還是不想從信介嘴裏說出來的啦。”
“一開始確實是覺得很煩人,被早川阿姨知道這件事情後害怕會被罵一頓,就跑到奶奶家,趴我身上一個勁兒的哭,蹭得我身上都是立奈的眼淚和鼻涕,後來……”
說著,北信介停頓了一下,似感慨又似無奈繼續說:
“明明在幼兒園的時候就像個小霸王一樣,怎麼上了高中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立奈聞言,肢體僵硬的垂下了手臂,沉默了:“……”
是啊……
明明高一之前還好好的,還可以跟別人好好說話,不會因為要認識陌生人而感到局促不安,也認識了幾個性格奇怪的學長交到了很多朋友。
明明一切原本都很正常的。
為什麼會在短短半年裏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她其實也很疑惑。
北信介望向那雙充斥著別樣神情的黑色星眸,將手裏的皮包遞給了她:“好了,我該去跟他們彙合了,等你準備好就叫我。”
早川立奈不滿地哼哼了兩聲,伸手接過了自己的包,掂量了兩下,嘴裏還在不依不饒:“說話說一半故意吊人胃口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小北隊長。”
北信介知道她是在指自己剛剛刻意拖長音不講重點。
他往上提了提肩膀上的書包,輕淺了勾了下唇:“以後有空再跟你慢慢說。”
女孩直勾勾的盯著他,反駁道:“現在就很有空啊。”
“可我們接下來要去跟他們彙合了,還是說……你也想讓他們聽到你小時候的糗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