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在回味,白澗已起身,卻並不多言,隻吩咐下人:“送柳姑娘回房。”“柳姑娘安排哪個房間?”白澗想了想,似笑非笑道:“進東屋角門,最近的那間暖閣,柳姑娘今日受累了,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去擾她。”他的聲音雖然不大,然而此時無人言語,聽來卻是清晰無比。“這女孩子倒是特別。”白夫人也站起來,走到白澗身邊,柔聲道,話語之間頗為慈祥。白澗一笑,攬過白夫人道:“夫人,天色不早了,我們也歇息吧。”白夫人溫柔的點點頭,兩人便也走了,後麵自有人收拾東西。
茗韻由下人領著回房,剛進去關了門,疲憊的鬆口氣,便被一個大力拉過去,還未反應過來,已被人深深吻住。就是這張嘴巴,一次又一次唱些莫名其妙的曲子,卻一次又一次逼得他不能自已,陸雪銘幾乎是帶著憤怒的吻她。茗韻也不反抗,隻是任由他吻著她,不用看,鼻子裏除了酒味,其他氣味都是熟悉而令人心安的氣息,連那略顯粗魯的吻,都是讓她開心的。這個人從來都是從容淡定的,如此失態,隻能說明,自己的確已擾亂了他的心。然而,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卻是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
陸雪銘抱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終於放開她,有些醉醺醺的,淡淡道:“睡吧。”茗韻喘口氣,看看他,便不說什麼,去床上躺著。陸雪銘並不離開,反倒站在窗前,仰頭望著夜空,茗韻將被子拉到腋下,一手枕在頭下,一手放在胸前,看著陸雪銘,她覺得這個人今天一定是瘋了,一再失態,現在又忘了自己身在何地。暗自一笑,茗韻低聲道:“你站在那裏做什麼,怕被人發現不了?”陸雪銘一愣,回身看著茗韻,一驚淡淡的笑著了,仍舊是那個風度翩翩,淡定從容的六皇子,此時穿了黑錦衣,更顯幾分稟冽之氣。
“你睡吧,我這就走。”陸雪銘走離窗前,淡淡道。茗韻心裏覺得極不舒服,瞪他一眼委屈的嘀咕:“又不是不知道我睡不著。”陸雪銘愣了愣,頓住腳步,低頭似乎沉思什麼,片刻後脫下外衣,也翻身上chuang,將茗韻抱在懷裏,像這半個多月來得每一夜那樣。“你真瘋了!被發現怎麼辦?”茗韻吃了一驚,這人怎麼了?陸雪銘笑道:“我趁天不亮走人,不會被發現。”“那你豈不是休息不好?”茗韻剛說完,額頭上就被陸雪銘手指敲了以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睡你的覺。”他的聲音笑意盈盈,從容不迫,茗韻便果真靠進他懷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