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十娘…”陷入黑暗中的宣萱聽見一個柔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哪兒人呀,十兩、十兩的,一斤都不會說了!
痛……渾身都痛,腦袋更痛得都快要裂開了,痛得宣萱顧不上去想別的,努力想睜開雙眼,無奈眼皮沉沉的實在睜不開,全身上下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依稀記得當時自己淚眼朦朧傻傻地向前走,等聽見刹車聲時已被撞得飛了出去,還真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身體再棒也怕車撞”,也不知道被撞成什麼樣了,會不會少胳膊少腿成為殘疾人士,想著想著又疼暈了過去。
不知又睡了多久,宣萱覺得嗓子幹痛得快要冒煙了,極不舒服:“水。。。水。。。”
“昕兒,你終於醒了!太好了,謝天謝地!可嚇死阿娘了,水在這裏,慢點喝。”迷迷糊糊聽到一陣驚喜的聲音,然後身子被人扶起,感覺到水的存在,宣萱迫不及待的喝了幾口,水溫溫的,剛剛好,現在嗓子舒服了不少。
等等,昕兒?阿娘?難道。。。。。。宣萱有種被雷擊中的感覺,努力睜開眼睛:朦朧中,眼前晃動著一張飽經風霜憔悴蒼白的陌生的麵孔,再睜大眼情細看,是一個穿著古裝的中年婦人,一支木釵將頭發簡單地挽起,一雙眼腫得像桃子一般,婦人身後不遠處有一張木桌,再旁邊是一張簡單的木製桌子,上麵有一盞油燈,旁邊是木椅木櫃木門木窗。。。。。。都是簡陋的舊式家具。。。。。。是幻覺,是幻覺,一定是穿越小說看多了出現幻覺了,宣萱艱難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還是眼前的景象,又使勁掐了下自己一把,“哎喲”痛死了,不是幻覺也不是做夢,這是哪裏?難道我也穿了?那我的女兒怎麼辦,她還那麼小,沒了媽媽好可憐啊,她那鬼迷心竅的老爸再給找個陰險的後媽,就真的成了“小白菜,地裏黃,三兩歲,沒了娘”了。
為什麼會這樣?
“啊…”宣萱滿眼絕望,再也無力支撐,“咚”一聲又倒在床上,身上疼得更劇烈。
“昕兒,阿娘看看,哪兒又疼了?”看著宣萱臉上痛苦的表情,那個婦人不知所措,眼淚又流下來了,帶著哭音向門外喊道:“翠玉,藥煎好了嗎,快點送進來,昕兒醒了。”
“來了。”一個小姑娘應聲而入,手裏端著一碗藥,還微微冒著熱氣:“藥煎好一會兒了,現在喝剛剛好。柳媽,您也別太著急了,我聽李醫師說,十娘身上的都是皮外傷,隻有頭上受傷稍重,隻要醒了再喝幾副藥就沒事了。”
被強行灌著喝下一大碗藥,宣萱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再一次醒過來已是晚上,不遠處桌上一盞小油燈閃著微弱的光,依舊是木椅木櫃木門木窗。。。。。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接受自己是真的穿越了的事實。多想無益,既來之則安之吧,先養好身體弄清情況再做打算吧,隻是不知自己是身處何方,姓甚名誰?她忍著全身的疼痛,努力的想要坐起來,不想動作過大驚醒了正趴在床邊打盹的小姑娘。小姑娘慌忙中想立起來估計是腿麻了又“撲通”一聲坐在她麵前:“奴婢知錯了,請十娘責罰。”
不是十兩,原來是十娘!別尼瑪是杜十娘吧?宣萱一頭黑線,打量起眼前人來。這是一個長得嬌小甜美的小姑娘,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上身著淺粉色窄袖襦衫,下穿豆綠長裙,裙腰及胸,外穿赭色對襟半臂。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宣萱怎麼會責怪她,便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地上涼,你起來吧,現在幾點…我是說什麼時辰了?我餓了,幫我找點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