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雲韶院出來,路過姑娘們練功的院子,並沒看見春華與夏蓮。金鳳“咦”了一聲。
時生問,“怎麼了?”
“怎麼沒看見春華和夏蓮她們?”
時生笑,“這可有什麼,許是接了邀請,出門去了唄。也可能就是出去玩兒罷了。”
“可她們平時難道不需要練功嗎?”
時生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給她解釋道,“她們舞姬,最苦的是小時候,需要練筋骨,常常要一整天都練功。如今筋骨已經打開了,每日隻要維持一個訓練強度,並不需如小時候那般的辛苦。”
二人說著,時生突然頓住了腳步,對著遠處微微頷首。金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梁王正朝這邊走來。
時生上前行禮,招呼道,“真巧啊,會在這兒遇見王爺。殿下這是要去哪兒?”
梁王對他微微笑了笑,笑盈盈地回答,“去雲韶院看一看。”說著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金鳳。
出於本能的衝動,金鳳往時生身後縮了縮,躲開了對方的目光。梁王並不以為意,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時生好奇道,“殿下是要去看看秋芳嗎?”眼下雲韶院可沒什麼看頭啊。
梁王搖了搖頭,“不,秋芳還傷著,我要看的是春華與夏蓮。那次宴會,頭一次看見雙胡璿,就覺得很驚豔,至今還印象深刻。這次特意過來,就是想再來看一看。”
“那可真不巧,”時生道,“我們剛從雲韶院出來,並沒有看見春華與夏蓮兩人,這個點兒,除了剛入門的小姑娘,您或許是看不見其他的舞姬了。”
“有這事兒,”梁王頗覺遺憾,“看來我這一趟是要跑空了。”
“就是。”
原本還不見蹤影的媽媽,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她聽見外邊的動靜,忙迎了上來。一看見梁王,立刻殷勤的上前招呼,“喲,殿下,您怎麼有空來了?”
“我是來找春華和夏蓮的。聽說她們不在?”
“可不是,”那媽媽也頗為遺憾,“您來的不巧。一個時辰前,有位貴人點了她們,二人現在已經走了。”
“可知是去了哪裏?”
“這我便不知了,”那媽媽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貴人付了一錠金子的定金,另派了小轎過來接的。”
“這樣啊,”梁王頗為無奈,“她們這是第一次過去嗎?”
“那倒不是,以往也去過幾次。”
梁王欣喜地問,“她們總該知道那地方的吧,難道從來沒說過?”
“這,還真沒有,”那媽媽一臉為難,又補充了一句,“她們說那轎子有什麼機關,從裏邊打不開,上去後便暈頭轉向的,隻知道是去了一戶尋常的院落。”
“好吧,我原想著派人直接去接。如今看來,是不能夠了。那隻好等下次再來看她們的舞姿了。”
“好的呀,這次可真是對不住。”媽媽趕緊奉承道,“您隻需提前知會一聲,她們必會在雲韶院裏等著的。或者讓她們去王府也沒問題的。”
梁王方點頭道,“好。”
那媽媽見梁王脾氣溫和,很是好說話,也不見惱怒,心裏這才放心了些。
於是恭敬地將一群人送了老遠。
梁王對時生道,“本王原想著來這兒看一看雙胡璿來著,隻能下次了。我想著一個人看也是無趣,在此想給大人發出邀請,不知可否賞臉去王府一趟?”
“榮幸之至。”時生很爽快地答應了。
梁王問,“本王聽說了昨日裏孫家的案子,很是震驚。聽說這案子如今是大人親自在審理,不知現在有沒有什麼進展?”
時生一臉愁苦狀,“一屋子的賓客,調查起來,盤根錯節的,哪裏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梁王微微頷首,“是這個理,你也不必急,想必陛下也是理解的。”
“殿下與陛下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梁王彎了彎嘴角,又問道,“大人來雲韶院怕是有事情要問秋芳的吧?”
“什麼都瞞不過王爺的眼睛啊。”時生湊趣道,“不知王爺近日怎麼突然有雅興要來看舞蹈?”
“好你個時生,幾句話就盤問起本王了,”梁王笑,“也沒什麼理由,本王一向清閑,自然想來就來了。”
時生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心道,“殿下清閑是清閑,可憐家中有個河東獅,一般的姑娘可不敢招惹你咯。”
三人在路口分別,金鳳與時生上了馬車,往大理寺去,而梁王則是直接回王府。
兩輛馬車往不同的方向奔走。
金鳳問,“梁王怎麼會出現在這,這個時候來似乎有點巧合。”
時生微微頷首,“或許是另有內情吧,不過他似乎不想說。看來雲韶院比我們想的水要深。”
一個姑娘與孫大人有關,一個姑娘與杜公子有關,還有姑娘入了梁王的法眼,的確是不簡單呢。
待二人回到了大理寺,疾風已經等在門口了。見著時生回來,便迎了上去。
時生問,“怎麼樣了?”
疾風頷首道,“有些結果。”
幾人一路去了書房,時生將門關好,打發了人在外邊守著,暫時不讓任何人靠近。
疾風從懷裏掏出一本賬目,交給了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