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金鳳皺眉道,“難道真是自殺的?”
案發的時候,門窗都是從裏麵反鎖的,倒是能證明現場是個密室,很可能並沒有其他的人。
除非凶手有法子穿牆而過,否則,要怎樣消失呢?
而且……而且這不是第一次遇見密室殺人的案件了。
“你是不是又想起晉王府的案子了?”時生冷不丁地問。
金鳳一個哆嗦,不自覺就拉了拉領口,那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這讓金鳳很有些不自在。
她辯解道,“的確很相似啊。”
時生搖頭,“不能這麼講,這案子與晉王府不一樣。”
“有何不同?”
“這次是毒殺,凶手不一定非要留在現場的。我們現在還並不知道那屋頭堿的毒是不是錢小姐自己下的呀。如果是她自己下的毒,自己服的,那當然是自殺。可如果是別人給她下的毒,那就是毒殺了。”
金鳳問,“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時生歎了一聲,“先將這個孟歸查一查再說吧。”
“孟歸,”金鳳重複了一遍,忽然想起這個名字來,“春華和夏蓮她們倆,不也是與這個孟歸有點關係嗎?他到底是誰呢?”
時生道,“根據他們的線索,那處院落在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而且院落並不大,可見應該是在平民區,普通老百姓的房子。而且院子裏有一棵梧桐樹和一架秋千。疾風他們已經根據這個特點去排查了,想必今天下午就能有結果回來。”
金鳳聽他說起梧桐樹和秋千,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惆悵起來。她無端就想起了老家的房子,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心想,“看來,我離開平安縣也有好久了呢。”
果然,下午的時候疾風就帶回來了調查的結果。
與時生所描述的特征相符的,有四處院落。在杏花胡同和清水胡同一帶。其中有三處都是主人家自己住的,而第四處是租給了一個青年。
根據鄰居反映,那青年不常住,一個月可能也就去個幾次的樣子,從來沒有在裏邊留宿過。院子裏平時隻有一個老人家在裏邊兒打掃。
“我想他們所說的那處四合院應該是那第四處,在杏花胡同的。”疾風道。
時生微微頷首,“很是有理,那第四處的調查有什麼結果?”
疾風道,“那老人家並不了解那個年輕人的底細。官府那邊調查的租賃的文件留下的那青年的身份都是假的,是他冒名頂替的。”
“他有什麼特征嗎?”
“主人家曾在官府登記的時候見過那青年一麵,據說,那人身份似乎很是尊貴,穿著也不同凡響,說話不多。周遭的鄰居說,那人有些憂鬱,每次去那四合院似乎隻是為了散心,他過去的時候,經常會帶一些女子。”
時生了然地笑了笑。
疾風道,“有人曾暗中觀察過,據說也隻是聊聊天,並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去那兒的多是些歌姬舞姬之類的。而且此人很喜歡丹青,有時候來了興致,還會給那些女孩子作畫。”
“有點意思。”時生嘴角微微上揚,眼睛卻不經意地掃過金鳳的臉。
金鳳在認真地聽疾風說話,安靜的屋裏,隻有疾風的聲音在回蕩,“那老人家說,他有個特別的喜好,就是喜歡在梧桐樹下麵作畫。而且一般都會讓女孩子站在樹下,擺出眺望遠方的樣子。他喜歡畫她們的側臉。”
時生問,“帶過來了嗎?”
疾風道,“帶來了。上麵有兩張新畫的,正是春華與夏蓮呢。”說著便將那幾張畫遞了過去。
時生掃了一眼,幾張畫都是以梧桐樹和藍天白雲為背景,畫上的女子或笑或嗔,都是微側著臉。這些女子雖都是類似的姿態,可完不會弄混,因為她們的眼神完不同。
這些畫作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很會畫眼睛的人。不同的女子,那目光中的神采都會有略微的不同。特別是看了春華與夏蓮那兩張,幾乎與真人一般。
時生瞧了幾張,歎道,“看來他喜歡仕女圖。不知這案子後,對儲位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