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一抖,直覺告訴自己,他們要把我殺死,用我的屍體跟屍體拜堂。
誰知道那把剪刀卻伸向了我的腦後,“哢嚓”剪了我的一縷頭發,又在“新郎”頭上剪了一縷。
然後我聞到一股燒頭發的味道,那個人嘴裏念叨著說什麼我們的發灰燒在了一起,就生生世世是夫妻了的一陣子鬼話。
最後把一個冰冷的小盒子擱在了我倆的頭頂。
忽然一個悲傷的聲音在我頭頂哭訴:“誌新,爸媽給你娶了媳婦了,你不是孤魂野鬼了,好好的去吧,爸媽會多給你燒紙錢,讓你們小兩口在那邊過的殷殷實實的……”
“誌新?林誌新。名字還挺好聽,跟人很配。”我心裏登時冒出這麼一句。
次奧,我居然還有這個心思。
“兒子,你媳婦叫柳盼盼,20歲,9月9日9時出生,比你小五歲,跟你屬相契合,人長的也好看,跟你很般配,更適合跟你配陰親——”說到這裏她又哭了起來。
然後又對著我說:“盼盼呢,聽說你在娘家沒人疼沒人管,苦的很,你以後再也不苦了,好好的跟我兒子走吧……”
“新郎新娘入洞房——”那個陰森的長腔又響起。
隨著一陣哭聲,頭頂上的棺材蓋子慢慢的合上,我的兩眼一片漆黑。猛地,頭頂恐怖的響起了釘棺材的“咣咣”聲。
震得我耳朵疼。
對死的恐懼令我拚命的掙紮著四肢,想要把緊緊捆著我手腳的繩子掙斷,嘴裏嗚嗚嗚的叫著,眼淚嘩嘩的往外流。
悶悶的聲音傳進來:“一切齊備,就等吉時下葬了,大夥辛苦了,回去吃頓便飯吧。”
接著外麵就響起淩亂的腳步聲,漸漸又歸於一片死寂了。
最後的垂死掙紮令我猛地吐掉了嘴裏的布,“哇——”一聲我徹底哭了出來。
“哎呀,想好好睡一覺呢被你吵醒了,真煩人。”一個帶些磁性的慵懶的男性聲音從我身後響起。
我猛然停住,誰在說話?
管他誰呢,有人還在就好。於是我就歇斯底裏的大喊起來:“救命——救命啊——”
“我在棺材裏,我是跟活人呐,求求您行行好救救我,我會報答您的——”
我嗓子喊得再也喊不出聲了,棺材蓋子絲卻毫未動,我絕望了,覺得外麵的人是不會救我了。
是啊,外麵有人也是身邊這個死鬼家的人,他們怎麼會救我出去呢,是我太蠢了……
我正心灰意冷的嗚嗚哭著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怎麼不喊了,不想讓我救你了?”
啊,他沒走。
於是我驚喜的說:“想想想,大好人、大大恩人,求您救救我吧,我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嗬嗬。”
“真的,隻要您老人家把我從這個棺材裏救出去,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我痛哭流涕的說。
“哦,說話算話?”那個聲音又魅又賤。
可是他是我的救命稻草,我要不惜一切代價抓住他。
於是我堅定的說:“算話算話,我的命都是您救的,我有什麼不答應您的呀,可是,您先救出我好吧,棺材裏真不是人呆的地兒啊,又冷又悶,我快不行了呀……”
我感覺呼吸開始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