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看到他長身玉立,寬肩窄腰,長的像電視裏的明星一樣耀眼。
我偷眼看地上,昏黃燭光下搖曳著他的影子。
不是鬼。 難道是人?
眼前的他穿著一套整齊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衣,脖子裏還打著黑色領結,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我看呆了。
“看夠了嗎?”他抓住了我的手。
我們的手同樣冰涼,我是嚇的冰涼,他呢……
我又打了一個哆嗦: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羞澀的低下頭想抽回手,他卻緊了緊手,傲慢的說:“我不牽著你,你知道怎麼走出這個祠堂嗎?”
祠堂,這裏是他們林家的祠堂?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這裏懸掛著那麼多黑白遺照,合著都是他們林家的列祖列宗哦。
經他一說,我發現這裏果然不好出去,房間好像很多,而且曲裏拐彎的,昏暗的燭光下,根本看不到門在哪裏。
“跟我走。”他牽著我的手大步朝前邁起。
他的手涼的刺骨,他絕對不是活人。
我聽到我的胸膛擂鼓一樣響了一下,把我全身都震麻了……
我僵僵的跟著他的腳步七拐八拐的走出了祠堂。
熟悉好聞的玉米棵子的氣味灌入了我的鼻腔,我們置身在一條白白的小道,四處都是黑黢黢的莊稼地。
我抬頭看見一彎新月掛在滿天繁星的天際,頓時給我漆黑恐懼的心裏注入了一絲力量。
我咬住嘴唇盯著他問:“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停住腳步,一臉邪笑的看著我,低低的說:“我——亦人亦鬼。”
我一下子甩開他的手,摟住肩膀結巴著說:“人就是人鬼就是鬼,哪有亦人亦鬼的。”
他臉色一正說:“有啊,我就是啊,你看我現在是人吧?”
我看著俊美挺拔的他點點頭。
“那你再看我是什麼。”
他話音剛落,我就看見他整個人從臉開始裂開,眼睛鼻子和嘴都恐懼的裂成了碎片,還發出刺啦刺啦的皮肉撕裂聲……
“啊——”我尖叫著捂住臉癱到了地上。
“你喊什麼,這大半夜的想把公狼招來嗎,跟我回家去。”他攔腰抱住了我。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要我跟這麼恐怖惡心的妖怪走,我寧願死。
“你要吃就現在吃了我吧……”我在他懷裏歇斯底裏的喊叫。
“我幹嘛要吃你呀,我又不是老虎。”他緊著我的腰語氣卻輕輕又飄飄。
“那你到底是什麼——你到底要把我怎麼樣嗚嗚嗚……”我擠著眼再也不敢看他。
他把嘴往我耳邊一湊說:“我是什麼?你都叫過了,你老公啊!至於要把你怎麼樣呢,你是我媳婦,你說我會把你怎麼樣,嗯?”
我觸電般把脖子一縮,用肩膀夾緊他觸碰過的耳朵,我毫不懷疑他一口咬掉它。
我認定他會吃了我。
我哭著哀求:“我瘦的皮包骨頭,天天睡草堆睡豬圈,身上又髒又臭,真的不好吃,求求你放了我吧……”
他哼哼一笑說:“好吃不好吃得吃了才知道啊。”
隨著他的低語聲,我感覺到他的嘴正朝我臉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