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花家的院子門開著,屋子裏頭有人在說話。
一走進去我就看見幾個人圍在一張桌子前正吃飯呢。
那幾人看我怒氣衝衝的闖進來,都放下了碗筷。
“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短短幾個月,玲花家被弄得完全變了樣子,房屋的格局雖然沒變,可是裝飾啊粉刷啊從裏到外都不一樣了。
坐在桌子前的好像是一家人,兩個大人一個小男孩還有個老人。
那個像是當家人的男人站了起來,臉色有點不好看。
“這是誰家妮子,哪兒來的,怎麼闖進來就胡說八道”
其他幾個人也都圍了上來。
“我問你是誰呢,怎麼在玲花家?!”
“什麼玲花不玲花,你怎麼闖進我家院子來!”
女主人也不甘示弱的站在了前頭,叉著腰。
“你們不是村子裏頭的人,走,跟我去見村長,這房子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村子裏的人大多我都認識,就算年輕的一代從小山村裏頭出去,可還是會有些眼熟,不可能完全不認識,眼前的一家人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可以肯定他們並不是村子裏頭的人。
“嘿,闖到別人家裏還有理了?還找村長?我給你說,別說是村長,就是找鎮長縣長市長,都是你沒道理,這是我家,住了幾十年的家”
男人瞪著眼睛,一副要衝上來吃了我的表情。
白青玄冷冷的看著他們,那幾人朝後退了一步,像是有些畏懼白青玄。
“胡扯,這裏就是玲花的家,走,我們找村長去”
我本想拉著他們去村長家,雖知道我們的爭吵聲早就吸引了村子裏的人前來圍觀,一轉身門口圍了好多人。
“什麼事啊,吵吵鬧鬧的”
一個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的男人從圍觀的人群裏走了出來。
“村長,你來評評理,這丫頭闖進我家,說這家是什麼玲花的,胡說八道,別是什麼精神病院出來的”
女人先一步跑到了村長身邊。
“你是村長?”
我看了看眼前的老頭,突然產生了幾分懷疑。
不對啊,村長不是他,什麼時候換的村長?
“你這丫頭,別真是個瘋子,我不是村長誰是村長,我在折子村當了三十年的村長,倒是頭一次見你這麼瘋的丫頭”
那個自稱是村長的人說自己在折子村當了三十年的村長。
“不可能!”
我幾乎是尖叫了起來。
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我記憶中的折子村壓根沒有這麼一位村長,他的臉在我腦海裏頭沒有任何印象。
“別真是個瘋子吧”
“長得倒是挺俊的,就是腦子不好使”
“怪可惜的,年紀輕輕就瘋了”
。。。。。
周圍的村民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我抬起頭看著他們的臉,一張我都不認識。
怎麼會這樣,我在折子村住了很多年,不可能連一個村民都不記得。
對了! 大伯!
大伯母!
他們還在村子裏,隻要找到他們,就能證明我的記憶沒有出錯。
“姐姐”
桃桃拉了拉我的衣袖,似乎想要說什麼。
我心裏焦躁的很,抬腳就往大伯家走。
“哎,你別走啊,被人拆穿了就想溜麼?”
那家的女主人看我要走,攔在了我麵前。
“我去找我大伯,你們肯定搞錯了!”
“你大伯,你說說他住在那兒,我倒不信了,村子裏誰家還有你這麼一個親戚,我們誰都不認識你”
女人語氣囂張,其他的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從沒見過我。
“我大伯叫秦力保,就住在村子的最東邊的屋子,大屋前還有一顆老榆樹。”
我的額頭上沁出細細的一層汗。
“秦力寶?我們村壓根沒有這號人!”
女人嗤笑了一聲。
“不可能!我大伯真的住在那裏,我帶你們去找他”
我的頭嗡嗡的,怎麼這些人都說沒有我大伯,他們是串通好了騙我麼。
“姑娘,我看你是真的找錯了地方,我們村真沒有叫秦立寶的人,也沒有叫玲花的人”
村長搖著頭。
我不死心,推開他們就朝著大伯家的方向跑。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我在折子村住了十幾年,小時候我和玲花會去地裏挖紅薯土豆,撿個柴火堆把挖出來的紅薯土豆丟進去,等到柴火燒盡,把那些黑乎乎的紅薯土豆用棍子挑出來,撥了皮趁熱吃著特別香。
那些數不清的童年記憶散落在村子裏的每個角落,我不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