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我還會再來的!
回去的路上,我的耳畔反複縈繞著黑衣女人這句話,心裏總覺著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關於黑衣女人的事情,我始終忍著沒有跟老婆提起。
老婆現在懷著孕,我不想讓她產生太多的心理負擔和精神壓力。
再說,那個黑衣女人除了說話有些神神叨叨的以外,好像也並沒有對我做過什麼,終歸到底,還算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乘客。
日子一天天過去,按照醫院要求,每個月我都帶著老婆去做一次例行的孕檢,感覺就像闖關一樣。慶幸的是,檢查的結果都很正常,沒有什麼異樣,我懸著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去。
十月懷胎,瓜熟蒂落,老婆在病房待產。
這一天我沒有跑車,全天候守在老婆身邊。
老婆被推車送進產房,我在外麵焦急地等待,不時掏出手機查看時間,感覺等待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我不經意間看了一下日子,突然想起,老婆生產的今晚,正是黑衣女人每個月都會去殯儀館的時間。
十個月前的這天晚上,黑衣女人說了句古怪的話:“我把肚子裏的孩子送給你!”
十個月後的同一天晚上,我老婆正在產房裏生孩子,冥冥中,正好對應了黑衣女人當初那句話。
老婆懷胎十月,我有十次載著黑衣女人去殯儀館,每個月一次,雷打不動。
很奇怪,每個月的同一天晚上,我都能接到黑衣女人的訂單,那麼多的滴滴司機,也不知道滴滴係統怎麼就能把這個黑衣女人的單子,隻派送給我一個人。
此時已是半夜,長長的走廊上空空蕩蕩的,我突然覺著有些冷,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衣領。
我在心裏暗罵自己,怎麼在這種時候,居然會想到那種奇奇怪怪的事情?
也不知道黑衣女人今晚還會不會去殯儀館,應該不會去了吧,她也是十月懷胎,不知道這兩天生了沒有。
叮咚!
產房門口的紅燈熄滅,片刻之後,老婆被護士推了出來。
醫生抱著一個新生兒走出來,我看著醫生懷裏的嬰孩,小臉異常慘白,不哭也不鬧,雙眼緊閉著,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原本的喜悅立馬變成了緊張,我連忙問那醫生:“醫生,我孩子怎麼不哭也不鬧?”
醫生說:“你的孩子可能有些宮內缺氧,導致輕微窒息,我現在立馬送他到兒保室!”
我一聽要送兒保室,心情更加緊張:“醫生,我孩子不會有事吧?”
醫生說:“不用緊張,這種情況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送到兒保室觀察治療幾天,應該就會好轉的!對了,忘記告訴你,你老婆生的是個兒子!你先陪老婆回病房,把老婆安頓好,回頭到兒保室給孩子辦入院手續!”
醫生抱著孩子去了兒保室,我陪著老婆回到病房,手忙腳亂地把老婆安頓好,生產還算順利,隻不過產後身體很虛,我守著她一口氣吃下六個雞蛋。
老婆心裏掛記著兒子,催促我快去兒保室看看,她自己在病房裏能夠應付。
我見老婆沒有大礙,叮囑了幾句,便快步出了病房,幾乎是一路小跑去了兒保室。
兒保室就是兒童保育室,其實就是新生兒病房。
隔著玻璃窗,我看見兒保室裏麵有很多的保溫箱,每個保溫箱裏睡著一個孩子,隻有少數幾個保溫箱還空著,說明有問題的新生兒還真不少。
對於醫院那一套,我們還是有所耳聞的,你的孩子一旦生下來,醫生或多或少都會說你的孩子這裏那裏有問題,然後就把孩子抱到兒保室去待著,要知道,兒保室一天的費用就是上千塊,這對醫院來說,可是一筆巨大的收入。所以,隻要你踏入了醫院,醫院是不可能輕易放你離開的。
你若是不聽從醫生的建議,那好,醫生隻需要帶著恐嚇威脅的口吻告訴你:“如果回去孩子出了毛病,醫院概不負責!”
麵對醫生的恐嚇,大多數人都會想,既然多的錢都花了,再花一點錢保孩子的平安還是值得的,然後就乖乖被醫生牽著鼻子走,不花費個幾千萬把塊,別想走出醫院大門。
我在醫生那裏做了個登記,還讓我在各個通知書下麵簽字,嚇得我夠嗆。
我一邊簽字一邊問醫生:“我兒子沒事吧?我兒子沒事吧?”
我和老婆三年才懷上孩子,懷胎十月檢查都是正常的,可千萬不要在這節骨眼上出問題啊!
醫生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告訴我,先留院觀察幾天再說吧!
簽完字,預存了幾千塊的醫療費,醫生讓我看了一眼孩子,做好登記,就把孩子送到保溫箱裏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