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十月懷胎(2 / 2)

前來探視孩子的人,包括父母,都是不能進入兒保室的,新生兒抵抗力弱,害怕外麵的細菌帶入進去,裏麵開著藍光,是一個無菌的安靜環境。

看著兒子雙眼緊閉,小臉慘白的樣子,我有些心疼。

不過在護士的催促下,我隻能戀戀不舍地離開。

來探望孩子是有時間限製的,一周隻能來三次,每次隻能隔著玻璃看五分鍾,這種限製讓初為父母的我們感到非常難受,老婆每天在病床上絮絮叨叨,滿心掛記著自己的孩子。我這兩天也忙得夠嗆,鞍前馬後的伺候著,連續停了好幾天生意。

老婆的父母在鄉下,距離市區好幾十公裏,很少出來走動。

我的父母把房子騰給我們以後,也搬回了鄉下,父親身體不太好,母親每天都得照顧他,所以我能扛下來的,也就沒勞煩老兩口前來醫院幫忙。

反正這幾天我基本上是黑白顛倒,實在困得不行了,就在椅子上靠著,和衣打個盹。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在拉我。

睜開眼睛,發現老婆站在我的麵前,正在輕聲叫我:“老公,快醒醒!老公……”

我揉了揉紅腫的雙眼,掙紮著爬起來:“怎麼啦?”

“走,我們去看看孩子!”老婆說。

“現在?”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此時正是淩晨三點。

“對,就現在!”老婆說。

“可是,現在不是探視孩子的時間呀!”我這人比較老實,醫院有醫院的規定,既然醫院規定了探視時間,我們擅自違反有些不太好。

老婆苦著臉說:“現在值班的護士很少,我們可以偷偷去兒保室,看看孩子,然後又偷偷回來,沒有人會發現我們的!自打生下來,我都沒有好好看過他一眼……”

說著說著,老婆的眼圈不由自主地泛紅了。

我理解老婆的心情,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好幾天沒見著孩子,她想孩子都快想瘋了。昨晚就差不多一宿沒有睡覺,今兒個可能實在忍不住了,才提出這樣的要求。

其實在平常生活中,老婆還是一個老老實實,循規蹈矩的人,要不然以前在公司的時候,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我咬咬牙,答應了老婆的請求:“好吧,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老婆開心地笑了笑,拉著我躡手躡腳出了病房。

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白色的燈光兀自亮著,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

醫院本來就是一個陰氣很重的地方,淩晨三點又是一天當中最陰的時間,所以我們此刻走在淩晨三點的醫院走廊裏,總感覺陰氣逼人。

我攙扶著老婆,雖然是順產,但生產的時候下麵還是開了創口,不易做劇烈運動。

老婆念子心切,走得竟然比我還要快。

終於,我倆來到了兒保室外麵。

負責值班的護士可能查房去了,我們就站在兒保室的玻璃房外麵,隔著玻璃往裏打望。

這一打望,我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兒保室裏竟然站著一個黑衣人!

黑衣黑裙,長發披肩,很明顯是一個女人。

女人背對著我們,而那女人所在的位置,正是我兒子的保溫箱。

女人低著頭,靜悄悄的,一動不動,好像正在聚精會神地觀察我的兒子。

我和老婆對視一眼,心裏充滿驚詫,這半夜三更的,怎麼會有人出現在兒保室裏麵?而且從這個女人的裝扮來看,肯定不是醫院的護士,護士上班必須要穿護士服的。這市婦幼保健院的管理怎麼這般鬆懈,兒保室居然放入了一個外人,這肯定是院方的嚴重失職。

這女人該不會是值班護士的朋友吧?

那個女人可能也是個產婦,同樣也是來兒保室看她的孩子,但兒保室是外人的絕對禁區,就算白天都不準有外人進入的,更何況是晚上?

難不成這個女人有很強硬的後台,所以允許她進入兒保室?

我滿腦子都是問號,老婆突然緊張地抓住我的手:“那人該不會是人販子吧?”

一聽這話,我頓時警覺起來,剛才我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上麵。

是呀,在網上又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新聞,有些人販子喬裝打扮混入醫院,趁機偷走醫院裏的新生兒,這種人罪大惡極,槍斃十次都不為過。

如果這個女人是個人販子,她盯著我的兒子看了老半天,該不會是想要偷走我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