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悄悄的在黑暗中追蹤那個闖入營地生物的時候,剛好路過屬於落言跟蘭欣的帳篷,而且猛然的聽到帳篷裏麵傳出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剛開始我還心中一緊。以為出現了什麼狀況,可馬上我聽出來聲音的主人是一位女性,心裏剛剛的鬆了口氣,想著自己是不是太緊張出現幻覺了,剛才那個在營地外麵惡狠狠窺視自己的生物肯定不會是個女人的時候。
猛然的眼前的帳篷被掀開一個口子,緊跟著走出來一個佝僂著身體,正大口大口喘息的消瘦身影,。
就著營地中篝火的微弱光線,我看的很清楚,走出來的人是落言,那個整天帶著一副早就過時的,碩大黑色塑料眼鏡的女孩,這個時候她失去了平日裏雲淡風輕一般的神色,正痛苦的用纖弱的手臂捂著胸口,一邊壓低了聲音咳嗽,臉上滿滿的都是因為呼吸困難而表現出來的鐵青。
照理說這個時候我應該走過去表示下關心,畢竟我們不但此時是一個考古隊的隊友,而且我們平日裏還都是學校圖書館的同事,她本來身體看起來就不好,著荒郊野外的又病了。
可就在我已經抬起腿來要從帳篷的陰影中走出來,同時口中的聲音剛要發出的時候,猛然的我看到了讓我心裏驚悚無比的一幕。
剛剛還站在帳篷門口,一臉痛苦表情的落言猛然的好像是野獸感覺到了危險一般的抬起頭來四下的張望了一圈,那雙機經無比的眼鏡即使是隱藏在巨大的黑色鏡框之下也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沒來由的我感覺到了一陣心悸。著哪裏是一雙屬於柔弱女孩的眼睛,那警惕的神情,略帶寒光的眼角!
著個女孩肯定不簡單!
帶著這樣的想法我馬上收回了邁出去的腿,靜靜的看著落言在掃視了一圈沒發現異樣後猶豫了一下,又掀開帳篷鑽了進去。
不過看樣子她可能真感覺了藏在黑暗中的我,她剛剛回帳篷的時候是背著一隻手掀開的帳篷,而且人是一點點退回去的,而不是正常情況下轉身鑽進帳篷。
我又傾聽了一會兒,感覺落言已經躺下之後慢慢的退出了帳篷的陰影。
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的耽擱讓我失去了追蹤闖入營地的那個東西的時機,還是那個闖入者已經離開了,在躡手躡腳的在營地走了一圈之後,我無奈的發現再也找不到不對的地方了,而且那細碎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回到了篝火旁之後我又添了點柴火,看著眼前劈裏啪啦不斷燃燒的火焰,感受著四下裏萬籟俱寂,唯有心中的疑惑在不斷的生長。
如果我剛剛的都不是長時間盯著篝火,加上壓抑的環境影響而產生的幻覺的話,那麼肯定的是就在營地外,有什麼東西剛剛在窺視著我,或者說營地。
而且那東西還很可能進入到了營地之中,那個被我發現的不像是人類的腳印就應該是“它”留下的。
還有一件讓我暗暗擔心的,就是剛剛落言的表現,這個女孩不像是看起來那麼的簡單,就是個表現的乖乖的,一副書呆子模樣的小女孩!
如剛才所見,那麼劇烈的咳嗽,難道落言病了?一路上雖然她表現的非常柔弱,可看起來卻不像是個病人,最起碼不像是身染重病的樣子啊!
而且……一個普通的年輕女孩,怎麼能忽然的擁有那麼警惕,還帶著凜冽寒意的眼神呢?
她剛剛發現了什麼?是我在暗中的窺視引起的她的警覺?或者說,她一直就警惕著什麼東西?
想了好久之後,設想了很多的假設,可最後我發現我對她除了名字之外,一無所知,甚至名字的真實性都無從考證!
算了算了,管她呢!萬一人家就是個帶病工作的模範學者呢!
想不明白的我幹脆放棄了猜測,專心的看護著篝火不熄滅,不大一會兒就感覺陣陣的困意襲來,看了看表,這麼一折騰倒是感覺時間過的快了,都快三點半了。
本來說好三點就換班的,可胖子那個懶貨肯定是睡過頭了,沒辦法我隻能走到帳篷哪裏把睡得流口水的胖子叫醒,讓他值班。
再三的囑咐胖子不要讓篝火滅之後我就和衣躺在帳篷裏,不一會兒就失去了意識,走了一天我也困了。
本來我單純的以為第一天晚上的經曆不過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哪想到這不過是序幕而已,這一切才不過剛剛開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幾乎算得上我一輩子的夢魘。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人叫醒的,其實我醒來的時候都不確定我曾經睡著過,因為我感覺自己才剛剛的閉上眼睛,還沒等全身都放鬆下來呢,就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剛開始還以為是夢中有人叫我呢,可這聲音跟盛夏夜晚的蚊子一般的在耳朵邊上“嗡嗡”的叫個不停,讓人心煩的不行,我隻好睜開幹澀的眼睛四下裏看了下,好一會兒我才醒悟過來、
我這是是考古隊呢!這個時候是在大山中露營呢!
迷迷糊糊的掀開帳篷,入眼的是晨曦下的森林,一層水汽裹著一切青綠色的植物,一改夜晚的深沉安靜,一出帳篷之後森林中特有的各色細細碎碎的鳥蟲鳴叫聲立刻的灌入耳中。
不過我心中一點點的欣賞大自然的美麗的心情都沒有。
因為就在我帳篷外麵黑壓壓的站滿了人。
蘭欣,落言,教授,那個金龍公司的王雲,以及金龍公司的那些人。
他們都直直的站在我的帳篷前麵,看樣子就是在等我,可是他們等我幹什麼?
尤其是他們此時此刻一個個都嚴肅的不得了,金龍公司那幾個跟著我們考古隊的攝製組更是都陰沉著臉,跟我欠他們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