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他認命了,還是成足在胸。不!他不可能認命的。
是的,我閉上眼睛的唯一目的就是想活下來。而且我做到了。
他不知道是否該收起劍還是就那樣端著,他永遠也想不明白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但他仍然不甘心,直到我向後退了一步,再退回另一隻腳,深吸了一口氣為止。在我猛地睜開眼睛的一刹那,他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了。
現在你知道我有多麼強大,或者罪惡了吧。
我就那樣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廚房門口。以前我的所作所為卻浮現出來,充斥著我的大腦。我看著眼中我所經曆的苦難以及所犯下的罪過。無端地我的心髒開始加速。在現實和夢幻之間我努力掙紮著試圖逃脫這一切。這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喂!老兄,讓個路。”突然間我驚醒過來,意識逐漸明晰起來,對於眼前的這個人充滿了感激。一種生存的欲望把我喚醒過來,真實而又親切的味道從盤子上飄了過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媽的,你沒完沒了是不是!”端盤的小二氣憤地說道。我側過身讓出一條道,轉而離開了門口,重新回到二樓的房間裏。
我終於意識到我失去了什麼。我不想再冒險了。我要活下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個女孩牽著一個頭發發白的老頭走了進來,女孩說到:“這是我爺爺,他有話跟你說。”
這個房間裏有張圓形桌子,桌子下麵有6張凳子。我和那個老頭,那個女孩正對著坐了下來。顯然老頭想告訴我,我把你做為一個對等的人,下麵所說的事是嚴肅的,而且不容反悔的。他說:“年輕人,劍我留下了,你想要的話你隻能搶回去。”他頓了頓試圖從我眼睛中探出點什麼。他接著說道:“劍,就掛在我的床頭。”顯然他看出了點什麼,於是他微笑起來,他問道:“你不想說點什麼嗎?”“那是一把好劍。”我說了這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你想聽我解釋嗎?”老頭問道。我搖搖頭。“那就算了。”老頭說完就站了起來,接著又說了一句:‘這屋子我們要拿來接待客人的,你就睡到下麵的倉庫裏吧。“”我能活過明天嗎?”我站起來問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它需要極大的智慧和能耐。老頭答道:“我不知道,你別想讓我承諾什麼。而且你死了那把劍就是我的了。謔謔謔!”老頭笑了起來。他想告訴我,我們都站起來的時候,所說的話便不再具有份量。我也笑了起來,問道:“你對自己沒信心嗎?”老頭說道:“今晚,你就睡這裏吧。”然後離開了這間屋子。
我不知道他知曉多少關於我的事。但是顯然他認識那把劍。唯一讓我不解的是,他好像猜到今晚要發生什麼事。但是他不可能知道鶴泣認出了我,難道僅僅是出於一種直覺,還是我的眼神泄露了什麼。
女孩跟著她爺爺出去了一會兒,又回到這間屋子裏。她說她問爺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爺爺不回答她,所以跑回來問我。我告訴她其實我們在猜一樣東西。你爺爺猜了半天但我就是不告訴他答案,他就自以為猜對了然後氣憤地走了。“但是他不是笑了嗎?”女孩問道:“那是因為我猜錯了。”我答道。“噢!”女孩點了點頭,“可是我還是不知道呀!”她想了一下就又叫了起來。我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隻是在猜,而我不能把一個猜測的結果告訴別人。我就向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凝霜,凍住的霜氣,你叫什麼?”“我叫劍。”“一個字?”“對。”“好難聽啊。”“不是吧?”“我幫你加一個怎麼樣?”我點點頭。於是她指了指門外的一個招牌,問道:“你是要‘酒’呢還是要‘肆’呢?”“那就酒吧。”“不行!”她大聲反駁道。”那你問我幹嘛?”我問了一句。“因為,我在猜,而且我不想猜錯。”她執著地說道。我笑著點了點頭。“不準你點頭。我要你說出來!”“說什麼?”“我叫劍肆!”“我叫劍肆。”我笑著說道。
三更半夜的時候,天上沒有月亮,隻有隱隱從雲層裏透出來的星光。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平靜地等著:一場混戰,或者一場靜寂。
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映在紙窗上,一動不動,突然有一支箭從那裏射出,直直的紮入枕頭之中。而躍起的我落到地板,雙腿用力又一個翻滾躲過來自背後的另一隻箭,右手順勢接住前麵的箭身,轉過箭頭投了回去。兩個人影同時消失了。我重新落回地板蹲了下來。我的大腦有點興奮了。我暗暗地告誡自己,你必須克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