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顏守在項然母親床邊,困了就伏在床邊小憩片刻。

手臂撐著搖搖欲墜的腦袋,很快便招架不住,嚴顏睡得迷迷糊糊,腦袋脫離支撐的失重感讓他猛的驚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又按了按跳動不止的太陽穴。探過腦袋去看對麵單人床上的項然。見他一動不動睡得很安詳,懸掛的心這才安心落回原處。

見窗外天色已經呈現蒙蒙亮的狀態,思考著要不要去買早飯。

忽然從心底生出一股異樣,這種感覺就像自己被別人鎖定了目光似得。

嚴顏轉頭看向臥床不起的項然母親,見她正溫和地看著自己,神情安詳,顯然已經清醒多時。

嚴顏臉上漸漸發燙,有些悻悻,心裏想著自己醒來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觀察病人的情況,他這個陪護當得真不稱職。大腦瞬間清醒,一掃之前的睡意,露出笑容,湊過去小聲地問道:“阿姨,你醒啦?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下?”

項然母親麵帶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小嚴,阿姨請你幫個忙,行嗎?”病痛的折磨讓她憔悴不已,聲音中都透著虛弱。

嚴顏連忙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

“明天是然然的生日,阿姨請你幫忙買個生日蛋糕,我這副身子自己清楚的很,能給他過生日的日子不多了。隻想著還在的時候,一個都不能少。”

“阿姨,你放心吧。明天我一定會把蛋糕交到你手上。”嚴顏心底有些觸動,連忙答應下來。又輕聲細語安慰了一會兒,讓她不要多想,隻要配合治療,就一定會有轉機。

連日的勞累奔波讓項然酣睡如泥,又或許是嚴顏的到來讓他安心沉沉入睡。總之嚴顏與項然母親的竊竊私語並沒有影響到一絲一毫。

安然入睡的項然讓嚴顏心裏有了一絲慰藉,天色越來越亮,他跟項然母親打了個招呼就出門買早飯。

清晨下了薄薄的一層霧,萬物籠罩在薄霧中,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嚴顏走在路上,呼吸著清爽的空氣,腦子裏在盤算著項然的生日。

自己對項然的生日一無所知,也從沒想過要打聽。如果不是項然母親提起,恐怕真要錯過了。

最近項然情緒低落,無精打采,也許這是一個能讓他放鬆心情,釋放壓力的好機會。

嚴顏的大腦飛快地轉動,盤算著如何幫他過一個完美的生日。

拎著早飯的嚴顏打開了病房的門,看到項然一臉錯愕地盯著自己,他似乎是剛剛從床上坐起來,身體還保持著起床的動作,一隻手扶著前額。樣子甚是可愛。

嚴顏走過去,伸出手指,點點他的腦袋,“起床啦,小懶豬。”然後抬起手裏的早飯,“快去洗漱下吃早飯。”

項然這才清醒過來,報以甜甜的微笑,露出頰邊淺淺的酒窩,晃得嚴顏心跳又漏了一拍。

早飯是爽口的皮蛋瘦肉粥和油條。項然這兩天胃口不好,嚴顏就給他選擇了清淡的粥。煮的粘稠軟綿的粥正好也適合生病中的項然母親。

見他們吃得香甜,嚴顏很是得意。

吃完飯,項然交代了護工幾句便和嚴顏匆匆往片場趕。

到達片場的時候不早也不晚,化妝室人不多。嚴顏看到了許久未露麵的榮夏。

榮夏眨著大眼睛,熱情地跟他打了招呼。

嚴顏淡淡地回應了下,順勢坐在椅子上等待上妝。

榮夏無視嚴顏的冷淡,把自己的椅子拉近嚴顏,身子徑直靠了過來,眨著大眼睛看著嚴顏,笑眯眯地問他:“聽說你昨晚上了周導的車一夜未歸,你們去哪兒了?”

嚴顏內心翻了個白眼,這個榮夏未免也太八卦了吧。三天兩頭來套話。

再說昨天大魔王不是回去了嗎?怎麼以訛傳訛成徹夜未歸。就算自己昨晚沒回酒店,今早他跟項然一起出現不是一目了然嗎?自然是去醫院看望項然了。

嚴顏不想理他,也不怕得罪他,瞥了他一眼,連個笑臉也不露,麵無表情,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不告訴你。”

正在旁邊化妝的Eric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榮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句話噎得他啞口無言,僵了半天沒回神。

他自認為自己在這個劇組中還算有些地位。小有名氣的自己在這些初出茅廬的新人麵前常以前輩自居,自己跟周易又是第二次合作,和劇組工作人員又都熟路,任誰見到他不給幾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