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祁寒恨恨道,“秦王,陛下!我要你一個答複,現在退兵,或者你我割袍斷義!”
“祁寒!!你別逼我!”
祁寒的眼神一瞬間悲哀,“越,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中原百姓!”
“夠了!王間,你帶祁先生下去!”
“不必了!我回息國。”
“你回息國?”楚越眯起眼睛,“你知不知道息國馬上就不複存在了。”
“我知道,”祁寒慘淡一笑,“息候代我恩重如山,我算死,也要先還了這份恩情。”
“你……”楚越氣急,咬牙切齒,“王間!把他帶下去!綁也把他綁在屋裏,不許離開半步!”
“楚越!”祁寒臉色慘白,“別讓我恨你!”
楚越怔了片刻,拂袖離了房間。
祁寒被鎖在屋子裏,聽見外頭兵戈之聲,他知道,戰事已經無法阻止了,祁寒把頭埋進臂肘,一瞬間,他覺得很累。
門開了,祁寒正在詫異,此時會有誰來,一個火紅的大鳥已經破窗而入。
“小乖?”祁寒驚且喜。
“夫君。”女子清麗的聲音。
“淨痕姑娘?”祁寒一怔,門外站著的,不正是那個仙子般的人物?“你怎麼來了?”
“既然和夫君在女媧娘娘麵前起誓,那自然要與夫君不離不棄。”淨痕的聲音幽幽的,淡淡的。
祁寒尷尬的扭過頭,“謝謝你。”
淨痕微微點點頭,臉上無甚表情。
“那天……我說得話重了,你別見怪……”
淨痕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夫君何出此言?夫君高風亮節,不枉了女媧娘娘青睞,也是淨痕的福氣。”
“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這裏可是戰場!你們受傷沒?”
淨痕輕輕搖搖頭,一隻小鑽山甲從地下冒出頭來,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亂轉,“你忘了,我族能通獸語,靠著他們,還怕什麼銅牆鐵壁?”
祁寒沉吟片刻,“淨痕姐姐,有件事祁寒求你相助!”
楚越一路暢行,進了息候宮中。
息候坐在紅袖閣裏,雖然落魄,卻不狼狽。
“息候爺。”楚越帶著一分居高臨下的倨傲。
“楚公子,或者說——秦王。”息候緩緩站起來,微笑。
楚越把劍橫在息候頸上,似笑非笑,“候爺好氣度。”
“楚公子過獎了。”息候平靜的看著頸上的利劍。
“候爺還有什麼遺言?”
息候沉吟片刻,若有所思,“我隻問一句,小寒還平安否?”
“息候爺真是舐犢情深啊,”楚越帶著三分諷刺,靠近息候耳畔,“若寒不是候爺和褒姒夫人的孩兒呢?”
息候一瞬間,有些震驚,隨即又平靜下來,微微一笑,“家務事,不勞秦王費心。”
“那我告訴你,祁寒是我的兄弟,他決不是你的骨血!”
息候的眸子一霎那有些慌亂。
楚越笑了,笑得嗜血,笑得冷酷。
息候突然也笑了,“好個楚越,老夫一把年紀,差點被你玩弄。”
楚越眯起眼睛,“候爺何處此言?”
息候的神色很認真,“無論小寒是不是我的孩兒,他都有一雙純淨的眼睛。”
楚越哈哈大笑,“你說得沒錯。世間再無人比他更幹淨,更配活在這世上!”驀然,楚越的眼神變得狠厲,“候爺,也包括你!”說話間,劍,已經抹上息候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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