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宮中有自己臨時休憩的房子,柳月昏迷,他便將柳月帶到此處休息。檢查了柳月的身體,他熬了一碗藥,喂柳月喝下,柳月睡了幾個時辰,終於醒轉。
“知道。”柳月靠著矮桌,揉了揉太陽穴,道:“正是因為知道,才來找你。”一碗無任何摻假的藥喝下去,她的精神好了許多。
“怎麼回事?”邱謙頓住打開盒子的動作,詢問的目光看向柳月。
“大概我讓某些人不高興了。”柳月看著他這屋內幹淨整潔卻簡單的陳設,隱晦地道。
“誰?”如此一問,邱謙眉頭便皺了起來,直覺告訴他,柳月已於無意中卷入**的是非中了。
“不清楚。”柳月明亮的眸瞄向邱謙凝重的俊臉,唇角苦澀地勾起,“謙,你別擔心,會沒事的,我今後會注意的。”
在宮裏,她勢單力薄,能不能避免被害,她不敢肯定,不過她敢肯定的是她不想讓邱謙擔心,而且也敢肯定自己絕不會坐以待斃。
“你如何注意?”邱謙的語氣難得地加重了些,謙謙君子的模樣不是他的麵具,他也是有火氣的。他的火氣來源於柳月麵上的假笑,如此對他笑,那說明在柳月心中,他還不足以讓柳月對他敞開心扉,這本來也是屬於正常的事,但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當然,對於柳月此時的處境也是他心中懊惱的原因。
柳月愣了下,似是釋讀出了邱謙的想法,她收斂起臉上的神色道:“也許,會有辦法。”
知道柳月心中沒底,邱謙眉頭蹙起,在矮桌的另一側坐下,目無焦距地看著前方牆壁上掛著的幾幅字畫,沉思了一瞬,終於開口。
“月,如果你願意,謙便向皇上請求,帶你出宮。”
他的表情一點不開玩笑,言語也相當莊重,明顯這說出口的話已經過深思熟慮。
瞧見邱謙直視自己的黑眸,柳月胸中一跳,知道邱謙並非說笑,而他口中這所謂的“帶你出宮”,除了真正意義上的出宮,似乎還包含了……跟隨他一輩子的意思。
如果是單純出宮的話,她不反對,隻是隨意地交付自己的人生,她做不到,即便她對邱謙有好感,這一時之間她也做不到。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是針對兩個相愛的人而言的,和邱謙,不僅她談不上愛,就連邱謙也不見得真的愛她,如此她又豈敢與邱謙相守一輩子嗎?
“皇上現在如何了?”兀自思付了半響,柳月最終未回答邱謙的問題。
等了許久,也期待了許久,得不到答案的邱謙有些失望,也有些失落,不過柳月既然不拒絕,那說明他還有機會。似乎柳月不急著答應,才顯得柳月對待這問題的認真,而他才更加覺得柳月值得珍惜。
這不是那所謂的“得不到反而珍貴”的態度,而是對柳月這個人的深思,如果隻是想找一個花瓶,那他邱謙幾年前就找了,何必如今二十五歲了還單身一人?
“月,關於皇上的事,你不該問。”若有所思地看著柳月,他也未給柳月答案。
柳月苦笑了下,深有體會地歎了口氣,像邱謙一樣目無焦距地望著前方,自語道:“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秘密,我真的好不喜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