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2 / 3)

卡伊一戰,帝國損失十三艘戰船,七百多名將士,宗政謙下令讓宋辰庚對死難遠方的將士行了集體海葬禮,安撫了他們的家屬,嘉獎了此次出征的將士。蘇薩圖斯國使臣敬獻的金銀珠寶宗政謙把金銀全數歸了國庫,器皿和奇珍收進了內務府,而且從中挑出了一個新奇的玩意帶在身邊。在京裏處理了十幾天政務,太皇太後也催她快去接皇後回宮,要過年了,皇後不在宮裏,成什麼樣子。於是,宗政謙帶了季泊岸一行兩百人,十一月二十二日從瑞京出發前往空穀。傍晚的時候到了山腳下,宗政謙傳令禁軍在村裏駐紮,她和季泊岸兩人上山,一路上雪越落越大,宗政謙不禁感概:“絕世有佳人,幽居在空穀。泊岸你說說,朕此番一路踏雪而來,有沒有幾分古人苦覓佳人的風雅?”

季泊岸笑而不答,明明是兩夫妻吵架前來接人回去,說得這麼風雅做什麼。眼看山莊在近,宗政謙打馬飛奔起來,西君本是在房裏給宗政謙寫信,欲告訴她今年過年她不回去了,也順便探下她的口風看她好不好,突然聽得遠處一陣馬蹄聲傳來,而且離她院前越來越近,不由得停筆起身。山莊裏的小徒兒此時冒雪前來敲她的門:“師叔,穀裏來了生人,仆人問過了,他們說是來找您的。”西君趕緊打開門,一陣風雪掃進門,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這麼大的雪小心受了風寒。”小徒兒才剛轉身,宗政謙和季泊岸已踏進了院門,一晃眼,半年未見,兩人隔著漫天的雪對看在那裏,一時都沒有動。季泊岸可快凍壞了,誒了一聲:“主子快進屋去烤烤火吧。師妹總不至於趕人吧?就是生人路過,這大雪的天也是值得可憐的。”季泊岸邊說邊把宗政謙往房裏推去,見過生分的,沒見過這麼生分的,他不由得想,如果當初西君真的應了他,如今他和西君又會是怎樣一翻景象?怕是比現在好不到哪去。聰明的女子容易犯倔,因為有那份天生的孤傲在,所以一但受傷,便不會輕易妥協。

把宗政謙推進屋後,季泊岸轉身對還沒走的小徒兒看去:“帶我去給師父請安。”季泊岸把還想看熱鬧的小徒兒拎走了,西君這才緩緩關上了門,低聲不看宗政謙的說道:“解了雪氅吧,上麵都是雪。”宗政謙見西君並無意上前來幫她,於是自個脫了雪氅撣撣上麵的雪,然後扔上衣掛,西君此時端了盆熱水過來:“洗下臉,然後燙燙腳,要不然一路上生的腳汗此時涼了會凍壞腳。你們這一路來吃過晚飯了嗎?”西君並未刻意生分,但也絲毫不見夫妻溫情,隻是關心一個熟人的感覺,這讓宗政謙很難受,一賭氣並不回她的話,西君也不在意:“猜是沒吃的,這麼晚廚房的人也歇息了,我去給你們做碗麵條吧。”

宗政謙一把握住了西君的胳膊,慢慢看向她:“姐姐,我們,半年未見了。你,真的,不打算原諒謙兒?”西君看著這張消瘦又疲憊的臉,說不心疼是假的,但現在她能說什麼?“從未恨過,何來原諒。謙兒一路也累了,洗漱後早些歇息吧。既不想吃東西,那我,去別的地方睡。”“你恨我不信你,恨我傷你,也恨你自己用清白來證清白,我都懂。但是,真的一次機會也不給嗎?還是姐姐真的已經,不愛謙兒了。”西君拂下宗政謙捏住她胳膊的手,閉了好一會眼才道:“罷了,我現在始終還是你的妻子,我來服侍你吧。”

兩人在一起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西君還是頭一回給宗政謙洗腳,這本也是她以前不屑做的事情,隻是如今做起來,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這樣一雙漂亮的玉足,哪裏能是男子能有的,當初,不知為何就那樣信了。給宗政謙擦幹淨腳上的水珠,端了水盆起身:“夜裏睡覺不要翻來滾去,這裏不是皇宮,沒有那樣暖和。”宗政謙也不應西君這句話,隻是跟著她去倒水,然後一路跟著,明顯的西君去哪她去哪,見識過宗政謙的冷漠,熱情,孩子氣,帝王心,可是,從沒見識過她的,賴皮。此時西君竟被她纏得有些羞怯了,輕喂了一聲:“你到底想如何?”“不想如何,你也說了,你如今還是朕的妻子,你不和朕一起睡要去哪裏?朕是來找你的,你去哪朕就去哪。”西君無奈的嗔了她一眼:“我真的,過不去心裏那道坎,謙兒,你不要如此不講理好麼。”

說她不講理她還就真的不講理了,突然一下抱起了西君往床邊走去,而後把她放在床上:“我不碰你,你信我。我隻是,不想你離開我。”宗政謙此時的真誠全透顯在她眼睛裏,西君最終隻能低歎一聲不再和她糾纏,西君在床裏邊脫衣服,她在外邊脫衣服,隨手就拿起了桌案上西君剛才在寫的信看去,好一會才放下信:“姐姐此信上言長相思,下言久別離,對謙兒來說,真是字字誅心。我雖懂我們如今是為何才如此,可是我不懂,你既如此舍不得,為何又想永遠的離開謙兒?”宗政謙把衣服脫了一半不脫了,拿著信頹然的坐在那裏,那些字真的就如劍雨一齊刺中她的心,無比的痛,痛得她沒有力氣再去做任何事。